,雖說不能稱作是前功盡棄,但,要等下一個這樣的機會,天知道得什麼時候!他有些不甘心,口氣也差起來,“你是不是怕了,淨說這等喪氣之話!”馬振有些惱,他為官二十餘載,也有了一些官威,當下也不理會邱丹,跪倒在地,“微臣的身價性命,都與王爺一體!”青廷一抬手,“又翔(注:馬振字)快起。”轉向邱丹,“你有不同見解,可有何依據麼?”邱丹卻說不出來,恨恨道,“我只覺得沒那麼簡單。”“王爺,”正有些僵持,子鈺喚道,“妾身在想,如果貴妃的目標,不是皇上,也不是太子呢?”邱丹與馬振還有些迷惑,淳于郭卻眸光閃動,與青廷對視一眼,鼓勵道,“請娘娘繼續。”子鈺略停頓一下,繼續著自己的思路,“原先,王爺是希望激貴妃在皇上行動之前逼宮,挾太子上位,然後再出來平定叛亂,現下,如馬大人言,太子與貴妃關係和緩,或在她看來,太子容易掌握,不用再使那險法……”邱丹見她說著說著又到了馬振的路子上,很是不耐,剛要出聲,卻聽她緩緩道,“可是,如果有了更容易掌握的人呢?”“更容易掌握的人?”馬振低頭琢磨,邱丹卻冷哼道,“你不會是要說,徐家要奪那皇位?貴妃膽子雖大,我看卻還沒有大到那個地步。臣子們雖昏庸,卻也不會容著他們這般!”子鈺毫不動怒,她笑笑,搖搖頭,“不是,”“不是?”邱丹還要再說,卻聽馬振一拍大腿,眼中大亮,“您是說太子幼子?”子鈺看向青廷,他顯是滿意的,便轉向眾人繼續,“不錯。依妾身對貴妃的瞭解,貴妃為人,性烈如火,遇到難題,往往出奇制勝,靠的,就是膽色大,意志堅決。太子仁善,或割捨不下與她的母子之情,但貴妃,最不相信的,卻偏偏就是這人與人的情感,在她眼中,一切,都只有利於自己和不利於自己之分,”靜靜起身,她語氣加重,“所以,貴妃不會相信太子的示好,她必將堅持原先的思路,而如今皇上病危,或許給她提供了更為大膽的想法——”一道閃電忽然照到屋內,子鈺站在那白光中,就著緊跟著的雷聲,一字一句道,“廢太子、立皇孫。”乾坤倒(上)她聲音不大,外間又是隆隆巨雷,但那最後幾個字,卻正如這雷聲一般,在每個人心頭炸開。馬振靜一靜,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但又似乎有些合情理,他抬起頭,卻見寧王側妃劉氏已回到椅上坐下,正捧了茶飲著,她眼睛自然低垂,拿茶盅的手掩在寬大的衣袖下,但動作依然是貴婦人的優雅平穩。馬振暗道一聲慚愧,握住自己有些發抖的手,他曉得,這些話,表面從這劉氏的口中說出,說明寧王實際怕是決心已下,寧王府與徐妃之間的正面惡戰,看來是在所難免。大雨仍傾盆一樣下著,雷聲過後,襯的屋內反有些靜,邱丹有些驚奇得看著子鈺,他兩眼發亮,躍躍欲試,興奮之餘喚道,”哥,我覺得她說的有理!”淳于郭剛要說話,周成敲門而入,呈給青廷一封薄信。青廷閱罷,含笑遞給淳于郭,邱丹耐不住湊上去,猛得大喚一聲,“好!”接著又看向子鈺,“嫂子好頭腦啊!”回頭看馬振與何衝都一臉茫然之色,他一拍何衝肩膀,“孫榮去了你們那邊的老許家,還有太子府的老錢幾個,狗日的看來真沒打算放棄啊!”他還待再罵,淳于郭止住了他,邱丹望望子鈺,打住了嘴,子鈺見差不多了,起身對青廷一福,“王爺,妾身下去了。”眾人目送她出去,回過頭,馬振眼中尚有一絲猶豫之色,青廷一眼望到,“又翔,”“是,”馬振忙站起身。青廷正襟而坐,神色認真堅定,聲音肅而不沉,“你還有何話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