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你都見到了誰?”“見到皇……”懷裡的身子忽然僵硬了起來,手底下的肌膚也褪去了溫熱,轉而沁涼,子鈺的腦中,一點一點回復清醒,但覺他那溫熱的大手,繼續麻酥酥得撫摸著自己,溫柔得握住那飽滿的一處,不由打了個寒顫,她想掙開,卻被他扳過了身子,那雙眼睛,滿是黑壓壓冷硬的譏嘲,哪有半分情意?忽然感到羞辱,她七手八腳從他大手中掙脫坐起,他這次倒沒有為難,只是又托起她下巴,半眯起眼,“為什麼沒有告訴我?”“什麼?”被他捏的有些痛,她輕吸口氣。“還裝?”下巴上的手勁更大,子鈺不由呼痛,手一鬆,別過臉,垂下眼,“沒什麼好說的。”青廷反笑了,黑暗裡她那樣別過身子坐著,前一秒鐘還熱乎乎窩在自己懷中,一下子就能這般遠了去,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惱恨,聲音也愈發淡冷,“你知不知道,皇上私訪太子府,是多麼重要的資訊?”子鈺更低了頭不語。青廷恨極了她這般模樣,“說話!”子鈺勉強道,“不知道。”“什麼?”“我說我不知道!”猛的抬起頭,她大聲道,仔細看,眼中仿還含著淚光,青廷但覺心內像有萬蟻齧咬,殊不知自己每每這個時候,表現的便如那初識情竇的毛頭小子一般,半點風度也無,但由著自己性子中最原始自私的本性,只想狠狠地傷害她,當下刻薄涼笑,“我倒也忘了,你兩個原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話音未落,子鈺卻忽然發了怒,青廷頭腦一懵,醒過神時,已經被她推下床,攆到了門外,“哐當”一聲,那內屋的門在自己臉前關上,聽她裡面顫著聲哭道,“何苦來,你又不是不知我對你……何苦每回便這般來嘔我……”青廷又驚又怒,在門外站了半晌,聽她屋內嗚嗚咽咽得又沒個完,心內又生了些憐意,但終究是有氣的,冷哼一聲,轉身走人。止於何又過了十來日。這些日子,正是各方都緊張運作的時段,從宮裡到王府,從京中到塞外,各方關係動向,千頭萬緒,極其蕪雜。這些費心費腦之事,莫說是一般人,就是那久混與官場的老牌政客,都要大呼頭疼的,但青廷卻偏不是,越是這種時候,他反更加清晰興奮,他精力旺盛,堅定長遠,恪守原則,又不失轉圜。總之,緊朝著他那目標兒,青廷懂得何時戰鬥、何時退卻,何時嚴俊、何時妥協,何時說話、何時沉默,何時造勢、何時觀望。如此,朝廷上下,聞到風向、繼而支援寧王日後輔政的臣子越來越多,甚至已經有人開始上疏,說什麼後宮奢靡云云,矛頭暗指貴妃。這個時候,青廷這邊,反靜了下來。廷上的事,稍歇了口氣,自家的事又提到眼前。這十來日,他是通宵達旦得忙,與淳于郭等人議事,往往都到深夜,完了也就草草歇下了,猛一鬆閒,忽然才想到,那個小禍害,居然已有那麼多天未見了,而且——她居然都沒有來!自己這邊如此辛苦,日忙夜忙,恨不得飲食起居都沒了正常,她居然就這麼遠遠待著,半點都沒有來侍問!想到這,青廷的臉,黑沉下來,這還有為人妻的自覺麼?!“吱呀”一聲,門開了,青廷一抬頭,是周成,顯是進來通報。青廷心中一算,現下正是下午時分,以往,她都是這個時辰前來,當下稍正了正身子,狀作無事一般,沉聲道,“什麼事?”“邱娘娘命綠柳拿來了燉的補品。”“誰?”“邱娘娘身邊的綠柳。”青廷沉默。周成有些不知所措,他抬頭望了一眼,王爺的臉色有些黑,想了想,囁嚅著又問,“是和萬娘娘那邊剛端來的放一起麼?”青廷這才想到,剛自己閱讀檔案時,似乎聽到他來報,錚錚那邊亦送了什麼東西過來。於是問道,“都有誰拿了這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