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鈺高昂起頭,重複道,“我要回宮!”看向他,她一字一句,“如果這樣才能和月華一起,我便回去!”青廷緩緩走到她身邊,笑了,“你以為他還會要你?你太也把自己看得重要了。”子鈺搖晃了下身子,青廷繼續,“你以為你去見他一面,他就會把月華還給你?你信不信,你去了,他根本都不會見你。你太天真了,我的鈺兒。”子鈺怔怔看著他,喃喃道,“他會的,皇上一定會把月華還給我,只要我求他,他一定會……”青廷挑高了眉,忽把她打橫抱起,“求他?好,讓你去求他,莫如來求我!”子鈺從沒經過他這樣,進府三年,他發脾氣都很少,床底之間,更是溫柔纏綿的居多,她知道,他精力旺盛,但由著那怪僻的性格,不喜廣獵女色,只纏著她發作,故雖溫柔,也難以承受。即使是在那個下午之後的一月,他雖狂猛些,也未如今日這般,他是真的,生氣了。子鈺但覺自己就如那深海里的一條小魚,被他狂猛的風暴不斷翻襲,一浪接過一浪,幾就要被拍死到岸邊。身下的她,也有些陌生。輕喘息著,她咬住嘴不肯出聲,青廷見她這般模樣,明明是面帶紅暈,全身都泛著柔滑的粉紅,已動情至極,可入手的那股子薄涼,和眉間隱著的清冷,卻讓人更加難耐,仿懷中所握的,只是一團瑰麗的月光,像夢一樣。心內忽竄過一股深切的痠痛,這小小滑滑的身子,怎生讓她軟,讓她嬌,讓她哭,讓她怎生軟,怎生嬌,怎生哭,都在自己的掌握,當下做的更過分,她果喘得更甚,幾要叫了出來。“呵,這樣也能溼麼?”青廷咬住她沁涼的肌膚,故意得讓她更加溼潤,一邊故意來到她耳邊,說道,“你剛不是不願意?”子鈺眉間緊皺,忽被他翻轉過來,緊迫著壓上,聽他低笑道,“你最不喜歡這個樣式兒,可是每次,”他緊緊貼住,吮住耳珠,“這個樣兒你都是最快的!”子鈺跌趴到床榻上,任他在身後挺弄,他今日花樣百出,少了平日的調弄呵護,也不像上幾回的一味粗暴,只讓她感到……輕賤。幾日的焦心等待,再加上昨日一夜的未眠,她今日,本就有些強撐,此時便如那強弩之末,神魂都有些顛倒。“鈺兒,”還是……“魚兒”?“你喜歡這樣麼?”“朕最愛你這個樣子……”啊,啊,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在低喚,一時又彷彿聽到那個丫鬟遠遠飄來的話——“小姐莫怕,不過是以色事人罷了……”不過是以色事人,罷了!輕嘆一口,她昏軟在床上。蒲草心子鈺睜開眼,杜蘭正站在邊上,擔憂得望著她。“恭人……”子鈺猛抓住她手,驚坐起來,聲音乾啞,“什麼時辰了?”杜蘭剛要說話,外間響起青廷的聲音,“她醒了麼?”杜蘭連忙轉身行禮,子鈺聽他進來,又躺回去,背轉過身。青廷並不以為何,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得望著她略顯單薄的脊背,“你不是想進宮?”子鈺猛一顫,頓一下,還是遲遲疑疑得轉過來,青廷眉一挑,往外走去,只對杜蘭扔下一句,“給你家主子另選一身衣衫。”子鈺出來,青廷見她秋香色的尋常褂子裙襖,微點點頭,杜蘭便給她披上雪青大氅,將身子裹得嚴實。青廷定定的看她一時,子鈺一抬頭,嘴角抿直,“走麼?”跟著青廷,她步子有些碎亂,只低了頭快步跟上。忽前頭停了下來,子鈺一看,原是錚錚帶著兩個侍女,正給青廷行禮。子鈺側站到一旁,聽他和煦與她相話,握住大氅裡自己的手,她有些楞,連錚錚走到她身邊,都沒察覺。“妹妹,”錚錚輕喚,子鈺一抬頭,她眼裡帶著不容置疑的關切,和,一點點同情。子鈺忽然又是一陣心傷,輕嗯了一聲,她又低下頭。錚錚也看出了她的不自在,欲言又止,終是輕嘆一聲,走了開去。走到馬車邊,子鈺見一個小廝早跪在那裡,原這王爺的馬車,和女眷帶階梯的不同,是要踩著小廝上去。微一蹙眉,她徑直走過一邊立著的青廷。“周成,”她輕抬起手臂,周成一楞,還未反應過來,自己已扶住了她。子鈺上車後,青廷也上了車。兩人之間實際還隔了個案子,可她只將身子緊貼著車壁,低垂著眼不語。青廷並不怎樣,拿起屜子裡的一些個檔案翻看。車行了一陣,他忽淡淡道,“府裡的規矩,你也該守些。”子鈺一楞,抿起嘴,“是,妾身不該先於王爺上車。”“唔,”聽他翻過一篇書頁,狀似閒話,“還有才剛對萬恭人,該稱呼的,你也當稱呼。”停了一時,並不抬眼,繼續道,“都知道孤寵你,可不能叫人看著壞了規矩。”子鈺緊握住了袖口,良久,低頭輕道,“是。”邱得意稟報時,和帝午睡方起,邱得意彎腰說了,並不敢看他神色。和帝靜默了一下,忽一抬手,旁邊端著銅盆的小宮女不妨神,差點摔了手中的盆子,小宮女剛要跪地,和帝一揮手,皺眉道,“下去吧。”冬日的午後,房內被地龍的熱籠的,有些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