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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大驚,“皇帝!”見他平和著神色,知現也不是問這個的時候,緩下聲調,聲音多了幾分焦灼,“那,是誰?皇后,還是……”和帝望向她,帶了幾分無奈苦澀,“母后,是誰還重要麼?”太后深下了眼睛,“皇帝看來,已經有了抉擇!”和帝點頭,二人之間無話,剛欲站起身,卻聽太后冷聲道,“那樣的妖物,不能再留!”和帝一頓,“老二已經將她帶回。”太后抓緊了佛珠,“你明白我的意思。”和帝深深嘆息,搖了搖頭。太后驚怒,“皇帝!”和帝閉目一會,緩緩睜眼,“母后,兒子也是人,您就容兒子,由著自己的心,任性一次吧。”太后一口氣噎住,看著他平靜痛楚的面容,老淚流下,“我苦命的麗兒啊……”和帝起身,舉步往殿外走去,苦命,呵,這宮內宮外,哪個不是苦命,忽想到今晨自己入內,掀開床帳的一瞬,那薄薄晨光和著明黃、雲白、暗紫、石青,種種鮮亮的顏色,投到她皎白清冷的臉上,每一絲光線,卻都像是褻瀆,她沉在那海一般的毯褥裡,昏昏然的睜眼,半清半明的看著自己,她怎麼說的?——“皇上,君謂蜜糖,我為傷!”哈,和帝笑著抬頭,夜空中,月色正明,如她一般灑著清冷的光,苦命!丁家倒了。本來,丁泗衝就是憑著皇后與太子,入選的內閣,恰和帝中年之後,又多有倦怠,且頭幾年,確是四方安平,長治久安,才漸漸把持了朝政,養下一幫阿附臣下。然,自他執政以來,雖政務上不曾荒蕪,但失於兩樣,一曰私心,一曰貪鄙。諸位,這從政的人物,並不怕好權弄權,至於黨同伐異,權力爭鬥,並不以為錯。且看這古今中外,多少帝王將相,哪個不是這般?但這到了高層,最要命的,卻正是丁某這兩點。是人皆有私心,有那等不明白的,看高官遙遙在上,前呼後擁,好不排場,嫉羨之餘,多以為自在。豈知在官位,特別是高位,最沒有的,卻正是這自在二字。一個天下,幾十省份,從民生到軍務,有多少事體?從各級層層上去,到了手頭,均是大事,手中握的,是資源,肩上擔的,卻是責任二字。此時,若讓那私心做大,衝破了公心,只想握享資源,那責任二字,就會垮塌,再層層傳遞下去,上行下效,會造成怎樣惡劣的影響,時日一長,公正必不能得。而這愛財,也人之常情,但,一旦身處高位,太過愛財,必有那阿附討好的錢來捧場,且給上這一分,自己也定留得幾許過手錢,長此以往,莫說廉政,便是那不過分貪汙,都不可得。丁某執政七年,從鹽政,到漕運、軍務、農糧、工商、學政,上下其手,竟沒有不貪的,朝廷從上到下,已植了一幫黨羽,興了一股歪風,民間多有怨言。而此次,又有皇后唆使貴妃宮中宮女謀害懷孕的麗妃,妄圖嫁禍貴妃,現已被拘禁在冷宮,因此不出三兩月,在和帝的親自過問下,丁家,苦心經營數十載,摧枯拉朽得到掉了,整個天禧十八年的秋天,便都籠在肅殺的氣氛之中。數月過去,宮內外,漸漸又恢復了平靜,除了偶爾幾個宮人閒話,說冷宮中不時能聽到皇后傳來的瘋笑,再沒人提起丁家。正是:呼啦啦看他樓起,靜悄悄見他樓塌。沉碧香又下雪了,這已是今冬的第三場雪,每一場,都比上一次還大,這回,便象那扯斷的棉絮一般,鋪天蓋地的灑下。這一日,雪終於停了,寧王府的小廝們,一早就起來掃雪,到了靜香院這邊,更添了幾多小心,先將浮雪掃淨,再往那凍得結實的冰上灑下大粒的鹽末,趁著溶成碎冰泥水,便急急地鏟去,最後,墊上厚厚的草灰。這邊是寧王府寵妾劉宜人的住處,自秋日裡她有孕以來,府內府外,出了不少動靜,先是她自己,經了宮中那場官司,連驚帶嚇的,身子虛了,恰她這頭胎,反應的厲害,請醫問藥,足在床上躺了一月,險些的沒能保住。後來,不知有哪一個作死的,悄悄傳出流言,說她這一胎,不知是誰的種,她以往每每的進宮,名義是去探望貴妃,實際上,嘖,竟然都是去侍奉的皇上!因這事隱秘,便是皇后都不知道,恰還拿她做那陷害的引子,才搬石頭砸的自己的腳。這話傳到了上頭耳中,寧王動了怒,他本不甚管府內事務,此番卻特命王妃鄭氏整治府務,雖只輕輕的幾句,鄭氏哪裡敢怠慢,一番查處,打殺了十來個小廝丫鬟,裡頭,就有一個於氏房中的。就這般巧,寧王府殺僕禁言的同時,宮中,徐貴妃也奉太后令,趁著皇后倒掉重新整治後宮的名,拘了數十個造謠生事的宮人,大都是坤寧宮以往的舊人,處罰的手段卻是更重,本人杖斃,其在宮內親友一律遣散,永不敘用。然則,這宮中府內雖禁了言,那宮府牆外的坊內民間,哪裡堵得了人家的嘴?且這皇后的處置,本身就牽著劉宜人,恰最後皇后倒了,宜人還在,再聯絡著先前這劉氏出宮出的些微蹊蹺,更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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