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圈便紅了,抬首看了一眼太后,欲言又止。太后見她有話,便命陳嚒嚒揮退了閒雜宮人,沉聲道,“說吧。”“太后,”賢妃忽然掉了眼淚,“娘娘不知,今次陪皇上消暑,嬪妾那裡,又出了一件子荒唐事。”太后皺眉,身子也往前傾了傾,“你說。”賢妃叩了個頭,抽噎著說道,“皇上不知怎的,就看上了嬪妾身邊的子鈺……”接著就不敢再往下說。太后一驚,接著瞭然,“什麼?就是那個挺俊的丫頭?”陳嚒嚒一聽是這種事,也悄悄豎起了耳朵,顯出興味來。賢妃仍一副愁深的模樣,流淚道,“是的,都是嬪妾見識淺,沒有聽娘娘的勸,皇上這次,不知怎麼就看上了她……”太后與陳嚒嚒交換了個眼色,心中有些好笑,也有些興禍,道,“原來是這樣,我當是什麼大事,這種事也不是沒有過,找個理由,打發了不就是了。”賢妃忙擦了眼淚,“娘娘不知,皇上竟有些上心,嬪妾審度著,有些不妥。”太后聞言重重放下茶盅,“哦?一個奴婢,他想怎樣?難不成還想當真抬舉了不成?”賢妃便不說話,只默默垂淚。太后便道,“既然如此,更得打死,這樣的妖孽,背主惑上,留了,終究是個禍害。”賢妃連忙抬頭,“娘娘,不可!您是不知道這丫頭的好,她也是打死不原意的,只是皇上他……”說著囁嚅著不敢再說。太后有些動氣,“你怎麼還如此糊塗,你是不知道這樣的妖孽,本來出身就低,背地裡定是花樣百出,才迷惑了主子,一給她逮到機會,便要作亂。你再心軟,到時候怕是要強了你一頭,你可別來找我。”賢妃連忙膝行幾步上前,“娘娘不知,這丫頭確不是那狐媚妖道的,自出了這事,只要去尋死,覺得對不起我,每日裡求我,讓她出家,或打發她去浣衣、典正那樣的苦局子去。且不說皇上正在熱中,就衝這丫頭的性子,嬪妾也不捨將她怎樣啊。”太后聽了,也覺得棘手,知她終是怕處置了人被皇上嫌棄,但自己已得知了這事,也不好不管,沉了臉想了一會,“如此,你說怎辦才好?你宮裡出的事,終得你來解決。”賢妃止了哭泣,愁眉不展,“嬪妾也不知道。”一邊宋姑姑忽然道,“都是我家娘娘心軟,若早把她給了太妃,也沒這許多事體。”賢妃側頭喝道,“住嘴,本宮與娘娘說話,哪有你多嘴的時候?你怎得也沒了規矩?在娘娘面前,還嫌本宮的臉丟的不夠麼?”太后卻聽見了,問道,“什麼太妃?又關著那邊什麼事?你給我說清楚了。”賢妃無法,只得把太妃曾要小魚的事說了,又道,“我當時見這丫頭能幹,實在捨不得,才換了個宮女給太妃娘娘。”太后眼睛一轉,冷笑道,“你終究是年輕,她哪裡會忽把拉得特意問你要個丫頭,說不定,是她那兒子看上了,想著法要過去呢。”賢妃聽了,半疑惑道,“是這樣?我還說怎得就見了一次,便喜歡上了,非想著要她。”太后又冷笑,“你才剛說,這丫頭對皇上也是萬般不願,我看說不定他兩個早對上了眼,不然主子的恩寵,她哪能那樣?哼。”賢妃一幅恍然的模樣,“原來如此,若不是娘娘點撥,嬪妾還蒙著呢!”太后沉吟了片刻,道,“既然如此,你便這樣……”賢妃聽了,心內暗喜,臉上還裝出幾分疑惑和惶恐,顫顫問道,“這樣成麼?”太后眼一橫,“怕什麼,你又想讓皇兒斷了心思,又不想傷那丫頭的性命,這樣豈不是最好?你放心,有什麼事,哀家這裡給你擔著。”作者有話要說:有同學問起和帝喜歡小魚什麼,覺得對她的興趣感情有些突兀,小魚的個性鋪墊不足,其實我也在想這個問題,回答如下:小魚的個性,應當是天生的吧,就比如她對政治天生的敏感性,對自己和他人較強的控制慾,所以她不大能接受和帝這樣強迫性的"寵愛",有書友也說了,覺得她是一個天生不那麼熱情的人,表面上,就是這樣,她的感情,其實一貫是不怎麼外露的,到目前為止,除了對媚蘭,她還沒對外流露過什麼真實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