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書彈劾丁氏,昨日回家途中,卻被一幫地痞截住,打了個臭死,若不是輝王府的家丁遇上,說不定已丟了性命。和帝聽了,勃然變色,當著青廷的面卻不好發,小魚趁機把茶水送上,和帝端了茶杯,“唔”了一聲。青廷見和帝臉色陰沉,笑道,“本來,青煜是要來的,可他那爆碳性子,我怕他來了,反而衝撞了皇兄,勸了幾句,他便非要我來,大道理講了一大堆,說不得,臣弟只得越了矩,跑這一趟。”和帝臉色漸緩,想到青煜那急衝性子,也莞爾,笑道,“這是大事,你來也是應當,你我兄弟,本不必如此見外。”忽見青廷還繫著披風,便向小魚,“什麼眼色,還不把王爺的斗篷掛上。”小魚本一直遠遠的垂手侍立,聽了這話,很感委屈,也只能上來為青廷解開胸前絲繩。和帝見了,心中又大為不樂,青廷也覺尷尬,當下三人都是無聲。偏青廷的披風帶子或因系得太緊,又一路顛簸,早揪到了一起,半天也解不開去。和帝見小魚仰著頭,臉越來越紅,增了無限麗色,又悔又惱,臉又沉了下去。青廷的眼睛哪裡敢往下看,感覺到皇帝的臉色,覺得自己全身也繃得緊了,待小魚終於解開,方故意輕笑道,“好笨丫頭,皇兄也能使喚。要在我府裡,我卻是不要的。”和帝知他向來說話隨便,見他故意化解,也輕輕一笑,將話題岔開。他兄弟二人這般,小魚卻深感受辱,垂了頭走到門口,忽然頭一次恨起自身身世,自己為何,就做了奴婢?而何時,才能做了自己的主人?作者有話要說:年底了,太忙了,見諒了~~ 將進酒青廷走後,和帝略坐了一下,便帶著邱得意去書房與幾個隨行近臣商議,晚間回來時,小魚見他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也有些害怕,草草服侍他睡下,自己便蹩到大床遠遠的一角,蜷縮著躺了。外間下起了雨,淅瀝瀝的,因這房子本就陰涼,離湖又近,故雖是夏夜,也頗有幾分如水的涼意。小魚沒有睡著,聽著雨滴撒落在廊簷下青石板子上的聲音,心中悄悄湧起一股子平靜,她伸出雙手環住自己,曾經小時,自己是多麼喜歡在這樣的雨夜蜷在孃的懷裡呵,只是當時,並不像這般冷……這樣靜靜躺著,也不敢動,小魚漸漸迷濛著睡去了。也不知過了多久,朦朧之中,忽覺有人嘆息著把自己拉過,籠在懷中,小魚冰冷的身子忽然感受到這體溫的暖意,不禁有些戰慄,向那溫暖逐漸靠去。和帝見她小貓一樣,無意識得向自己靠近,再靠近,忽覺胸口一熱,卻是她夢中流出淚來,暖暖的,燙在胸口,心中便如海浪一般,澎湃著湧出,卻柔和地收捲起。和帝輕嘆口氣,將懷中的小人兒摟得更緊。第二日晨起,卻是個難得的好天。小魚如往常般,伺候了和帝洗漱,又吩咐宮人們將早膳一一擺上,回過頭,見和帝已將奶黃糕、餑餑和麻油卷兒等幾樣自己愛吃的撿到一個碗裡,臉一紅,便跪下謝恩。和帝笑吟吟地指著那碗,“吃完。”小魚走到案前,剛要服侍和帝用膳,邱得意又進來了,躬身對和帝道,“皇上,皇后來了。”和帝把眉一皺,“不見。”邱得意小心翼翼,“還有太子。”和帝一聽,更撂下了筷子,聲音略抬得高了些,“你出去,朕身體不適,請皇后回去。”邱得意躬身出去了,過了一會,又蹭了進來,身子彎的更低,“皇上……”和帝忽然大怒,抬手一個湯匙向邱得意扔去,邱得意和小魚連忙跪下,都低了頭,大氣也不敢出。外面聽了裡頭的動靜,尷尬了幾秒,聽皇后顫巍巍的聲音道,“臣妾惶恐……”“哼,”和帝冷笑一聲,頓了半晌才道,“你惶恐,我看你是蒙了心,做什麼前頭稍有動靜,你就帶了祉炆過來?上次這樣,今次還這樣。朕不說,你就當真醒悟不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