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帝此時卻不惱,起身下床。外間小太監聽了裡面聲響,忙弓著腰進來,準備給和帝更衣。和帝卻把手往炕上一指,“你來。”小魚把眼睜開,見和帝赤身站在床前,嚇得又閉上了眼。和帝哈哈大笑,揮退了小太監,俯身到小魚耳邊,低聲道,“無論你心裡那人是誰,你都已經是朕的奴,朕的人!”見小魚睫毛一顫,滿意之極。宋姑姑一早就趕到賢妃寢室,見她披一件淺棕長袍,長身立於窗前,背影悽惶,躡腳上前,輕嘆道,“小姐……”賢妃並不回頭,慢慢舉起手,手裡一個玉佛吊墜通體碧綠,幽幽得晃著。宋姑姑一驚,“這是……”賢妃依了窗稜,靜靜的笑了一臉,“皇上還是太子時,先皇賜的,德妃向皇上要了數次未給,今日卻賞了我。”後面卻幾乎是咬牙的,“本宮好恩寵啊!”見她這樣,宋姑姑也難受,不知該說什麼為好。賢妃忽然轉身,把玉佛在手中攥緊,已恢復了平日端莊賢良的模樣,“姆姆,看來太妃那裡是必得去了,今日便同我走一趟!”作者有話要說:在飛機上碼的哦,讚自己一個……剛才少貼了一段,鄙視自己一個…… 兩下難太妃這邊也正有些疑惑,因前日打發人去叫小魚,卻聽說已經提拔到賢妃身邊去了,正做沒打算處,這日一早卻聽宮人通報賢妃帶著宋姑姑來了。太妃心裡疑惑,面上卻不露,滿面春風問候了幾句,即命人看茶賜坐,絲毫不問來意。賢妃見太妃一身湖水青大襟,素銀頭面,翠玉耳環,雖已年逾六旬,頭髮還是烏黑濃密,梳得亦精緻齊整;再看這屋內擺設,幾幅名家山水,幾件玉器古玩,雖陳設不多,卻個個精品,搭配得也相得益彰,比之太后寢宮少了幾分華貴,卻多了幾多品格,遂暗歎這敬敏太妃先朝寵冠六宮,也不是沒有原因的。當下眉眼含了笑,“娘娘近來身子可好?論理,嬪妾等應當常來看看的,可又怕打擾了您老的佛修。”太妃淡淡一笑,“有勞你念。”賢妃又笑傾了身子,“聽說後園的梅花已開了幾枝,娘娘沒有逛逛去?”太妃笑看她一眼,“罷了,本宮老了,越發得不願出去。”賢妃偏頭向宋姑姑吩咐了幾句,一會兒一個小宮女捧著一美人瓶進來,裡頭插了幾枝梅花,或紅或粉,映著那瓶,格外好看。小宮女徑直上前在太妃腳下跪了。賢妃也站起身,上前笑道,“嬪妾知娘娘愛梅,聽說先皇在時,每年專門為娘娘辦那賞梅宴,今日嬪妾便也斗膽借梅獻佛,您看看可喜歡?”說著偷望太妃神色。太妃見那瓶已是汝窯精品,價值不菲,又被那梅花勾起了許多記憶,眼中竟婉轉流露出一絲嫵媚之意,順帶著柔和了臉色,轉念一想,知賢妃今日來意定不簡單,笑道,“好孩子,難為你如此有心,快坐下來說話。”賢妃見狀,命捧瓶的宮女抬起了臉,笑對太妃說到,“娘娘您看,這丫頭名叫靜如,嬪妾見她勤謹知禮,也會個習字女工,便讓她來服侍了您,可好?”太妃知小魚之事已出了變故,只不知為何,但今日賢妃這等做派,且單論自己現下本身在宮內境地,她本也大可以不必這樣,如今還有何話好說?遂笑握了賢妃的手,“好孩子,我素日裡聽你頗有賢名,果然行事是不同的!”兩人對視了一下,皆明白了對方的意思。賢妃遂笑低了頭,命靜如磕頭謝恩。這邊青煜得了太妃的信兒,跺腳恨道,“我早該知這丫頭不妥,看她那日所寫之詞,一心是個覓高枝的!罷罷!”雖失望了幾日,但因與小魚也只是一面之緣,不幾日又尋了個相似模樣的豔姬,漸漸得便丟開手去。到是青廷,這日往母親這邊探望,見靜如頗為眼生,便問起緣故,太妃屏退了左右,悄悄跟他說了。青廷聽罷,卻皺了眉,“母妃,我看此事極不妥。”太妃嗔了他一眼,“有何不妥?不過是一個丫頭,只不知中間出了何變故,我看那丫頭開始是願意的。”青廷聽了,心內不知為何揪然不樂,道,“若真把那丫頭給了青煜,太后那裡定又有想頭。”太妃一聽卻動了氣,“有何想頭?她自己肚子裡爬出來的,不去問她要,她就當反省自己如何為的娘,反來怪我麼?”青廷知母親與太后那邊鬥了一世的氣,事一關她,必失了理智,便笑而不答。太妃卻引了情緒,恨道,“你啊,也是個不爭氣的,白辜負當日你父皇的心意!”還想再說,但畢竟是自己兒子,又怕傷了他的心。青廷並沒有怎樣,站起了身子,踱到一幅成祖素喜的蓑翁垂釣圖前,半晌方淡淡道,“母妃,時至今日,您還不明白麼,父皇對您的寵愛,保我母子之性命地位有餘,多行一步,便就不夠了。”太妃還想再說什麼,見青廷轉過身來,揹著陽光,肅身長立,雖看不清面上表情,但那周身散發出的氣息,似光芒四射卻渾然內斂,竟仿與成祖先時站於此畫前一般!自打靜如被送走,小魚與賢妃寢殿其他宮女的關係愈發緊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