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靈眉驚詫抬眼,剎時噎紅了滿臉,那周奉繼續道,“這位李公子家有良田無數,城裡頭還有間鋪子,家財萬貫,無有其他兄弟,堂上一位老母親聽說也是極賢良的……”靈眉站起身,“哥哥這是說的些什麼!”周奉見她惱了,擺擺手,依然做個兄長樣子道,“你聽我說完——他本人是個不問經濟事務的,雖有良田祖產,但吃喝嫖賭,樣樣精通,家裡還擺著好些個妾室,前一個娘子蘇氏性格柔順,活活被幾個小妾治死,鬧上了官司,花了好些銀錢才壓下去。”他越說,那葉靈眉臉兒越白,周奉又道,“你道他是怎生遇上你的?還是上回戲園子看戲見著了,對你一見傾心,託我三弟保媒,昨兒下午遞到太太那裡,這些你都全然不知曉嗎?”靈眉又羞又恐,“誰都沒與我說過——我根本不認識那人!”生怕自己又惹出什麼荒唐嫌疑,淚珠兒眶在眼中,周奉見嚇住了她,方又柔下聲音道,“眉兒,我們自然知道你是端莊謹慎的,但你思無邪,難保有邪思之人,更何況——妹妹生的也太好了些。”這後一句話極輕,靈眉低著頭,想到進府以來的好些事兒,四兒五兒、王大有,還有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李公子,越想越是羞愧,不禁深深埋首。從周奉的角度,嬌人淚珠兒落下來,一顆一顆的,貝齒深碾櫻唇,把個粉嫩嬌豔的嘴兒咬得紅透的熟果兒一般,甚讓人擔心再一輕咬就要破出果肉汁兒來,那周奉看的痴,心想,若讓我舔一舔也是好的。一邊想,一邊不由就湊上去,靈眉只顧自己羞愧,不妨他一根手指將臉兒別過,周奉已經壓下來,紅唇入口,如記憶中和想象中一樣香甜,他把那兩瓣紅嘟嘟的飽滿果瓣從她牙齒中解救出來,換以更加熱烈急切的吮咬對待。芳香的津液入口,果如果肉芳香,周奉貪婪汲取,並探入舌頭到她口中,含糊道,“嬌嬌,你也含一含我的。”靈眉嚇得哭了,略想推搡便被他鎖住手腳,索性囫圇兒抱到懷裡,坐在膝上,整個人被掌著仰著小臉由他吮吻。好容易他鬆開她,懷裡的小美人面兒煞白,眼中驚疑未定,不敢看他,周奉又俯下臉,那靈眉忙慌一側,雲鬢邊米粒大小的白玉珠串子勾纏住髮絲,顆顆粒粒細小分明,周奉笑道,“咱們講到哪兒了?唔,是了,是這一處,妹妹你生的太好了些,”且說且嘆,濃熱的氣息噴到耳邊,靈眉耳畔頸邊全被燒紅,那周奉湊近一點,她便盡力往後縮一點,可被他託著頭頸,哪有餘地可躲,終於他低笑著鼻尖蹭到她耳朵,靈眉下意識拱起肩背,周奉伸出舌頭,含住搖晃不定的冰涼耳墜。靈眉眼淚嘩地湧出來,周奉吐出耳墜,埋首深吸她衣領深處芳香,“妹妹籠的什麼香,怎的這樣讓人銷魂?”手指攀爬到她衣領處,靈眉尖叫一聲,“不——哥哥……”周奉呻吟,學她嬌喚,“哥哥,再叫我一聲。”靈眉癟住嘴,哭道,“你做什麼,做什麼!”周奉又含住她嘴兒,迫她與他正視,“我想這麼做很久了!”第二日一早,周奉帶著周成與四兒啟程前往金陵。許多人把他送到二門外,周奉一掃之下,貞良身邊並沒有靈眉,他笑笑,對眾人道,“都回去吧,又不是不回來。”一人道,“年都沒過,二爺就這樣出門,這算什麼事兒啊!”貞良聞言紅了眼圈,勉力維持住,吩咐四兒路上好生照顧打理,莫趕路貪快,四兒一一應承。一會子送行的人皆散去,那貞良帶著紫煙兩個,直望他走出二門,又待了好一會子方轉身回去。18夢圓 清早,靈眉起身便覺不適,花嫂子聽她帳裡不時輕嗽,問她,卻聽她裡間細細道,“嫂子不要進來,我一下就好。”一會兒她繫好小衣出來,花嫂子把洗面的銅盆擺好,邊開衣櫥邊道,“二爺一會子走,奶奶和碧煙姑娘她們已經梳洗好了,說話就要送去。”靈眉輕咳,“我不去了。”花嫂奇怪,想起她昨晚去送鞋,匆匆回來,面上似有淚痕,自己當時沒有多問,現下一看,她蒼白著臉兒,眼睛亦腫著,試問道,“昨兒晚上鬧彆扭了?”“嫂子先出去吧,”靈眉並不直接答他,聲音喑啞,有些囔囔的,花嫂放下話頭,關切問道,“莫不是傷風了,要不要請大夫來看。”“算了,”靈眉搖頭,“沒有那麼嬌貴。”待花嫂出去,自己坐在春凳上,架上銅盆裡的水映出自己形容來,淺淺眉兒輕蹙,雙目紅腫,小臉兒煞白,然仍難掩己無雙麗色,水波盪漾下影兒一晃一晃的,十分楚楚。她心底一陣慌痛,拂亂眼前水紋。凌紅苕一事,終以周奉遠走金陵告一段落。只是特使從晉西回來聽說此事,仍是不快,未作盤旋便打道回京,好端端一件皇商之事弄得這般不鹹不淡,周老爺極不痛快,後首聽說特使欲娶那煙花不無周運從中攛掇挑唆之功,恨罵,“逆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一日找個藉口痛打一頓,從此益發不喜。離京十餘日,周奉有信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