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等務必要做好防保。”“是。”兩人齊齊答應。長安城共三支武裝,神機營、神武營和神虎營:神武營負責京城內日常治安、消防等事務,有點像現代的警察、消防等隊伍;神機營更像武警和駐京軍隊的集合,負責戍衛京畿防務;神虎營則是純粹的軍事武裝,駐紮長安城外,拱衛京城。兄弟兩個,沈恭是神機營最高文職武官,沈驥回京後則擔任大元宮侍衛副統領,要說皇帝把自家和京城的一半安危都交到了兄弟兩個手上也不為過,可見其對沈氏一門的信任和榮寵。和梨子瞧到空兒,上前輕輕道,“陛下,盛寶林到了。”沈恭見狀,站起身,“陛下……”弘德帝點點頭,“唔,沒別的事了,卿等先退下。”從長慶殿出來,沈恭略遲疑道,“剛才和公公說的盛寶林,”“嗯,”沈驥在宮內當值,封妃的事自然有所耳聞,“是一個新冊封的嬪妃,之前是大殿的宮人。”“皇上近來很寵愛她。”“好像……是吧。”沈驥不解,一向嚴板的哥哥怎麼會關心起內廷的事了。“這位盛寶林,你知不知道她是誰?她是盛肇毅的女兒。”沈驥想了一會才想起來,“四年前被滅族的盛御史?”“對,那時候你還在遼西。皇上派我和吳玉良去抄家,由於吳玉良的刻意唆使,加之我的不慎,盛家的女眷集體自裁,只有這位盛寶林,她重傷活了下來。”那時候她才十二歲吧,沈恭還記得黑暗的天牢中那雙堅決的眼睛,“我不做官妓!我娘她們都死了,不是為了讓我活著去做官妓的!”後來他記得她被髮落到冷宮,沒想到現在竟成了皇帝寵愛的嬪妃。哥哥沉思中帶著些許憂慮的樣子,沈驥道,“只是一個略受寵的妃子而已,皇上不是糊塗人。”“沒有,”沈恭停下,轉身看向弟弟,“你的事,到底是怎麼想的?難道真的一輩子不婚?”“誰說的,我只是還沒找到中意的人。”沈驥轉過身,不願多談。“甘家派人跟娘說,那小姐願意等你。”“那是她的事,與我無關。”沈驥淡淡道。“你!”沈恭動氣。已經走到宮門,“哥,你回家吧,我還有事。”說罷那沈二郎便接過小廝遞來的馬韁繩,翻身上馬而去。初初封妃之事雖小,也僅是區區七品寶林,卻因為其罪臣之女的身份,不獨沈恭記得,甚至有人專門向中書令邵秉烈提起此事。“風聞此女以病邀憐,果真如此,其心志不容小覷。”“一個女子而已,翻不起什麼風浪,你當人人都是謝太后。”邵秉烈不語。先一人還想說什麼,他輕揮了揮手,此事不再討論。半個月後,大理王子忽蚩來朝,皇帝於早朝時接見。當晚,長樂宮設筵,歡迎來朝的王子忽蚩一行。大理雖小,但遠在邊陲,周滅前齊時,現任的大理國王是最早臣服的夷族之一,並出兵相助,雖象徵意義大於實際意義,但從太祖起便對大理格外優待,大力表彰這種忠順行為。此次王子來朝,弘德帝照例安排接待規格比平常高出一級。大周自太祖起,宮中常設宴會。有周一代,皇帝們多既熱愛鮮血和政權,亦熱愛女人和藝術。他們建國,他們殺敵,他們追逐美人,其間不乏荒唐之舉,留下多少故事流傳到後世。後代的學者評,周的皇帝們,特別是中期以前的幾位,多雄性烈烈,如日照山河,後世那些一輩子窩藏於深宮的軟腳蝦一樣只會在朝臣后妃的陰謀中被絞殺的皇帝們,與他們完全不可同日而語。太宗燕承尤愛音樂。天聖二十二年,太宗駕幸家鄉山西幷州時,一併帶回了長安城的一干樂工。並在當地設立教坊、梨園、宜春院、太常院等四大專業歌舞團體。幸至時,他甚至會親自在宮廷宴會上演奏樂器,一次在早朝時傳來對突厥大戰的捷報,太宗離開寶座,光著腳在大殿上跳起了迴旋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