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先生,”女孩顯然是認識他這個集團總裁的兒子的,禮貌得向他打招呼。彼時的澳大利亞,東方人還不那麼多,從她的口音裡能聽出是來自中國,紀裕豐就有了幾分親切,“這麼晚了,你怎麼會站在這?需要借傘嗎?或者我可以送你去車站。”她楞了一下,然後說,“好的,那就麻煩您了。”寬大的雨傘遮住了兩人。隱隱聽見他們的對話。“你叫什麼名字?在哪個部門工作?”“我叫方韻,今年剛畢業,在新聞部實習。”其實那個時候,方韻已經知道這位新聞集團年輕有為的少爺已經有了女朋友,叫衛許,比紀裕豐小五歲,父親是澳大利亞有名的農牧場主。兩個人的先輩都是從清朝時就從中國移民而去,近百年的打拼積攢下來偌大的家業,到父親這一輩,又都娶了西方的沒落的大家族家的女子為妻,提高門 交易衛泱開啟門,看見紀遙站在外面,西裝脫下來搭在後背上,一手夾著煙。他的眼睛裡有血絲,笑容也有些疲憊。“阿遙?”衛泱連忙讓他進來。“你怎麼半截就走了?”紀遙問,而後自嘲得一笑,“我明白,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我也不想見她。”衛泱沒有說什麼,過一會道,“今天人很多,我想大夫人未必想在這種情況下見我。”“是不想讓別人看到你吧!”紀遙辛辣地道,咳嗽起來。“阿泱就喜歡搞藝術,大媽支援你!”腦海裡閃過方韻對著衛泱笑盈盈說過的話,眼睛裡閃過一抹恨,全世界都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可她卻還偏要披著那身偽善的皮。“阿遙,”衛泱嘆口氣,給他倒來一杯水。父輩們當年的恩怨,沒有一個是幸福的人,方韻做了很多事,到最後受傷害最深的卻是她的親生兒子,紀遙曾經墮落過,吸毒、,有什麼比對自己血緣產生懷疑更打擊人心的!紀遙喝了一口水,平靜了一下情緒,側過頭,看見一旁立著的大大的畫架子,上面一副女人的素描,皺了皺眉,想說什麼還是忍住了,站起身,“沒什麼,我就是想來看看你。我走了。”“好。”衛泱隨之起身,兄弟倆走到門口,衛泱道,“阿遙,有什麼事就到我這來,我們永遠都是兄弟。”紀遙拍拍他的後背。趙靈雪的保姆車駛到家門口,等著助理給她開門,門開了,助理問,“e,外面有一位朱女士找你。”“朱女士?”“嗯,她說是stv的,新上任的節目監製。”助理說著遞過來一張名片。趙靈雪看著香檳色鑲著金邊的名片,“朱藝”,想起來了,節目組是說新上任了一個叫朱藝的監製,好像是紀大夫人的什麼親戚。朱藝上車,趙靈雪笑著問,“朱女士有什麼事這麼神秘,非要上車來說?”朱藝從包裡掏出手機,翻開圖片,舉到趙靈雪臉前,“趙小姐,您看看這個。”趙靈雪一看見圖片臉就變了,而後強作鎮定,“這是什麼,怎麼我看那女的有點像武湄的樣子。”朱藝就笑,“趙小姐就別裝了,雜誌社的人都告訴我們了,這圖片就是您發過去的。”趙靈雪臉白了白,照片是她讓別人發的,沒想到這麼快就查出是她來,“你想怎麼樣?”“你別緊張,”朱藝到底比她大幾歲,經歷多些,看她這樣子,怕也是瞞著自己的公司和經紀人私下裡做的,對這樣的女孩子,哪怕她比武媚紅、比她名氣大,還是比對著武媚有底氣和優勢感,笑著道,“你很幸運,雜誌社聯絡電視臺,正好找到我。若是別人一下子就遞到紀遙那裡了,那你怎麼辦?你的公司要是知道了,呵呵,那就更不好收場了。”交疊起雙腿,笑意吟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