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時,她有些僵硬,機械地在他手中旋轉,她的長裙,實在不大適合探戈這樣的舞姿,小提琴平淡的開場幾乎要歸於沉悶。但第一個鋼琴音符響起、奏響高 潮的時候,人群中“啊”得一聲,只見如藍長裙的下襬,已經被秦天撕去一片,兩條纖細光滑的小腿,立馬從不規則的裙襬中顯露出來。如藍在他懷裡停頓了一秒,忽聽一聲“安可”,周圍的人像被點燃起一般,叫好聲不斷。如藍抿起嘴,這燈火通明華麗的舞場立刻變成兩人之間的戰場,輕抬起下巴,眼角勾點曖昧漣漪,她順著他帶出的手,跨進他腿間。沒有碰觸,也不能碰觸,兩人只試探得擺動,她步步緊迫著糾纏,卻在他就要回應的瞬間,迅速轉身逃開,煙霞紅的碎裙襬,在空中搖曳出大朵小朵的繁花,像是女人飄忽不定、轉瞬即逝的笑饜。但美人兒沒笑,她臉上始終是冷淡的近乎淡漠的表情,秦天亦是,兩個像是冷漠的舞者,舉手投足、偶然肢體的碰觸卻像交匯的閃電,激情直壓觀者喉頭。除了樂聲,一片寂靜。第三段鋼琴音響的時候,她被他籠到胸前,兩人額頭相抵,呼吸交匯,如藍忽然想到下午那個吻,此時他們沒有四唇相貼,但她卻覺得似剛又唇舌濡沫了一番。小提琴像是在哭,他的眼睛,深黑而熾烈,那一刻,她想,他要放開了她。那一刻,她想,她是愛上了他,在一步之外。回去的路上,空氣壓人的沉寂。秦天與如藍,分坐後座的兩頭,像隔著一座山。車經過他的公寓,卻沒有停,直接往城北駛去,那是她的住處方向。自上回他在她家中強要了她,她就已搬進他的公寓,但那邊也沒有退,此時小方往那邊去,或許,是結束的時候了吧。喉頭忽然有些澀意,心中空空的有一種說不清的感覺,看向車外,b市的夜景真美,高樓大廈,燈火閃爍,每一處,都有每一處的繁華,她這樣看著那耀眼的夜,想,就這樣結束吧。兩人進了屋,如藍走在前面,猛一進來,這屋裡有多日未住人的一股子冷清,還有點悶。她去把客廳的窗開啟,深吸一口氣,轉過來,“謝謝你送我上來,我一兩日收拾好了,就把鑰匙交給sherry姐。”她真是聰明,敏銳,秦天並不驚奇,而結束的話交給女士來說,也算是他身為男士應當保留的一點風度。但他總覺不甘心。實際上下午他心情一直很好,工作的事滿順遂,回來時小美人主動抱他、吻他,他竟有點受寵若驚,雖然很鄙視這忽然冒出的感覺,但他終究是愉悅的。直到下午小鄭向他報告了停車場的事。小鄭說完後,期期艾艾抬眼,從他往後退了一步有些驚嚇的眼睛裡,秦天意識到自己失態了,而自大學畢業後,他就再沒有那樣過。下去吧,瞬間調整好心緒,他淡淡吩咐小鄭,重回到桌上攤開的檔案上,他想,該結束了。他不說話,如藍安靜得等他,秦天見她一副從容平淡、可有可無的模樣,緩緩走到沙發上坐下。如藍不知他要做何,看過去,恰他也看過來,屋裡只開了盞廊燈,昏昏的兩人神情都看不清楚。一會兒他仰到沙發後背上,“何必等明天呢?”他說的輕,她幾乎沒聽清,呆了一會,才明白他說了什麼,從倚著的小櫃前站起,笑著道,“真是,倒讓秦總您笑話了,也是,幹嗎等明天,我這就去收拾。我東西不多,很快的。”說著就要往臥室走。秦天笑吟吟的,“你這屋裡頭,哪一樣東西不是我的。”如藍倒愣住了,也不說話,拿起櫃上的包包,翻出一串鑰匙,那鑰匙圈纏得緊,她費了好大力氣才取下來,“啪噠”輕放到櫃子上,偏頭看著他,“可以了嗎?”秦天的臉,依然隱在暗影裡,站起身,他摸摸口袋,仍笑笑的,“這衣服雖說破了,可也還是我的。”如藍雙手交握在腹前,低頭默了一會,抬起來時笑的燦然,“那是,”一邊說著,一邊自行摸到背後的拉鍊,“唰”的一聲,裙子如一灘雲一樣落到腳邊,他還不說話,如藍嘲弄的一笑,索性來鞋子也脫了,點著腳尖走出那衣裙堆,驕傲得像一個女王。再抬手,文胸也甩掉,白嫩柔潤的胸部彈跳著出來,她沒有絲毫羞赧。“秦總好歹給我留一件吧?”嬌嗔著兩手來到耳邊,耳垂上,正是他送給她的第一件禮物,那幅鑽石耳釘。心內有點子疼,這耳釘戴的不多,但真有點喜歡上了,此時取下來,還真有些不捨。但還是拿下來,掌心向他攤開,“喏。”那廝還是不動,被他盯得有些發毛,屋內溫度也有點低,她轉身欲開啟房門,“我走了。”房門將要開啟的一瞬間,如藍聽到背後的腳步,風一樣的,有些意外的,又好像毫不意外,自己被捉著肩膀掉轉過,狠狠的壓到門板上。她疼得皺眉,伸手推擋他,腿也踢他,他是野人嗎,從來不知道人疼。秦天眼裡全是風暴,撥出的氣冷咻咻的,眉間微皺,臉上的神情似是不耐,又像是掙扎,兩人胸膛相貼,她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