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於想他爸這是高興了。老爺子唸書那時候是被強制的教的日語,日本鬼子在東三省不是佔領了一段,就在周於家後面那個山頭上就有一個鐵架山,當年還打過仗呢,小鬼子還攻上去過,凡是那時候唸書的人都會來那麼兩句簡單的。老爺子和老太太在外面也不知道在弄什麼,青樹就聽著那豬在叫啊,叫的挺悽慘的,心想著不會是要殺豬吧?她才跑出去,就看著幾個人把那豬捆好了,青樹趕緊往屋子裡跑,就聽見外面那豬死命的叫,青樹心裡覺得特不好受,這是幹什麼啊大過年的。周於還以為她是害怕呢,青樹都捂著耳雜了,可是那叫聲太慘了,她就想,如果豬是人呢?可是在想什麼也是沒用的,豬還是給殺了,老太太在外面忙著收拾,周於也裡一趟外一趟的,老太太手腳很利索把骨頭剁開洗了扔進大鍋裡,農村燒的大灶和城市用的東西有些不一樣,很大,骨頭下鍋老太太把鍋蓋蓋上,自己那邊從缸裡撈出來酸菜,一個地方的酸菜一個味道,據說東北的酸菜是最正宗的,味道好,沒有怪味兒(這是從印度人嘴巴里聽見的,鄰居一對老師夫婦女兒嫁去了美國,丈夫是印度人,那對老師每年冬天去的時候就拎著幾顆酸菜,回來跟我講說她女婿最喜歡酸菜了,棒子是泡菜,我們是酸菜)老太太積酸菜那是村子裡一絕,不會爛掉,不會變黑,那大缸以老太太的身高要站在板凳上然後伸手進缸裡撈,那裡面的水都是涼的啊,可想而知手有多難受,不過要是青樹去撈那肯定難受,可是現在撈的人是老太太,老太太撈出來兩棵大個兒的放在盆裡,從小凳子上面下來,拿著盆放在菜板子上,將酸菜的水擠了一下,然後一下一下有條不紊的切著,切的很細,切好了然後用水投兩次再用手把裡面的水分都擠出去,最後開啟鍋子扔進去,那邊把ròu都切好下鍋,兩邊的大灶都燒著,周於給老太太燒火,老太太這邊趕緊用火把豬腳上面的毛都給剃了,然後把肘子還有自己事先預留的那塊驢ròu扔進去和豬爪子還有肘子一起醬。每年周於家都會殺一頭豬或者是別的,如果是豬自己吃不完那就賣了,今年老爺子想著青樹第一年過門,就是奔好彩頭你也得給個好數目看著吉利的,所以整頭驢就留下了一點ròu,剩下的都賣了。老太太對著周於說:&ldo;你去給你老丈母孃送點ròu去。&rdo;周於說行,衣服也沒有換,就那麼進了屋子裡,看著青樹問她:&ldo;你跟不跟我一起去啊?&rdo;白青樹那臉子就沒好看過,她覺得自己的心情糟糕透了,明明挺高興的一天,為什麼要殺豬啊?看周於的眼神都是不耐煩的,周於也不知道她這又是怎麼了,女人似乎總是有那麼兩三天的不順心,算了,他自己去吧。就穿著那身破棉襖騎著車子就給他丈母孃送ròu去了,你還別說,大過年的家家戶戶就是忙也不會選擇在這一天啊,周於這一身別人一看楞是沒有看出來是他,有在門口貼對子的,一看進來的人,哎呦喂,一身的破棉襖,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哪裡要飯的呢。&ldo;趕緊走趕緊走,沒錢給你啊……&rdo;周於有點尷尬,早知道就不著急換了衣服再來了。&ldo;呦,這不是小青樹家的嘛……&rdo;剛才說沒錢的那位臉上也不好意思了,你說說這事兒乾的,他怎麼就穿這一身就來了啊?周於跟她們問好敲門,白母在準備晚上包餃子要用的東西呢,菜得切,一會兒還得去買點ròu去。&ldo;誰啊?&rdo;女兒結婚第一年不用合計,肯定不能回來了。&ldo;媽,是我,開門。&rdo;白母聽著是周於的聲音,今天他怎麼來了啊?趕緊開門讓周於進來,後面那倆尾巴也跟著進來了,白母看著周於這大衣差點沒暈過去,周於說今天家裡殺豬,就沒換,將ròu放在地上。&ldo;那媽,我先回去了啊,我和青樹初三回來。&rdo;白母點頭送著周於出去:&ldo;你小心著騎,阿於啊,小心著點……&rdo;白母回來那倆尾巴還沒有走呢,白母要提那袋子,也不知道周於這小子割了多少的ròu啊。第一下愕是沒有提起來,那倆尾巴幫忙,一拎起來就明白了,這女婿沒白疼啊。&ldo;我說青樹她媽,你家現在是行了,這女婿趕著和上門的差不多了,你看又是大米又是白麵,現在連ròu你都不用買了,真好,看來看去還是青樹福氣好啊,誰說嫁農村不好了,我看就挺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