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虛設,恍惚了眼角,劃出兩條淡淡的痕跡,淚下如流線。生命外,不竭地無人分開或進入,於是看見的,看不見的。記住的,遺忘了。生命外,看不見的,是不是就等於不具無?記住的,是不是永遠不會消掉?雨水或許可以洗滌我的魂靈,我是何等情願的在雨天走進這個黑暗的世界,讓我的心靈和那黑色契合,慢慢沉睡過去。曾經想不起來,是從什麼時候起頭,喜歡好了那點點的細雨。一小我,一柄傘,一片相思,剪不竭,理還亂,是離愁,別無一番味正在心頭。這是周世蘭最後留下的所有,周世蓮直接進了醫院,莫青在醫院陪她。周母週一圍沒有告訴,怕她接受不了打擊,爺爺那邊通知了,可是老人沒有來。偌大的周家就只有他一個人站在這裡。寂靜肅穆的場合,華家還沒有人來,也許是害怕了吧。胡國良推開車門,看著裡面,沒有下車。&ldo;他就在裡面,你進去陪陪他吧……&rdo;他也是一臉的疲憊,才短短三天就連續失去了兩個親人,這種打擊可想而知。林小婉穿著黑色的褲子和襯衫,她本來就瘦,這樣一穿黑色,就更瘦了。她慢慢的,緩緩的走進去,走到半途的時候看見了蔣晨,她沒有停留,而是直接的走了進去。偌大的靈堂就真的太空寂了,沒有一個人,只有週一圍自己。林小婉站在門口,深深呼吸一口氣,她覺得每一步都是那樣的沉重。她走進去,週一圍跪在那裡給周世蘭燒紙。前面是周世蘭的遺像,她還那麼的年輕,她還是那麼的漂亮。可是這些都一去不復返了。林小婉的腳停在週一圍的視線裡,他沒有抬頭,只是請請嗓手。&ldo;麻煩,出去吧,讓我一個人安靜一下……&rdo;他的聲音很粗,發不出聲音生生卡出來的那種。林小婉心裡難過,她慢慢蹲下身。握住他的手。&ldo;周……&rdo;鼻尖紅紅的,眼眶紅紅的。週一圍想笑,也確實笑了,不過笑容有些飄渺,動一下就散了。&ldo;傻瓜……&rdo;他身子歪了一下,林小婉讓他靠在自己的身上,週一圍說著小時候的事情,他的聲音都那個樣子了,他一直不停的在說,林小婉就聽著,可是眼淚不由自主的掉在燒紙的那個盆裡,他就坐在一邊靠著她的身體。他慢慢的回憶這,說話的速度不快,可能是真的已經說不出來了。林小婉伸出手擦著自己臉上的眼淚,外面有一個男人跑進來,後面有人似乎在對他說什麼,週一圍停止了說話看過去,林小婉沒有抬頭,她現在沒有辦法看人的。林小婉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只是週一圍起身,他可能坐了太久,起身的時候,身體有點不穩,林小婉從下面拖住他的身休。&ldo;沒事兒,鬆手吧……&rdo;林小婉鬆開手,週一圍將手裡的東西交到男人的手裡。然後給了那個男人一個擁抱。男人開始沒有聲音,林小婉因為在哭,所以不想去看別人,可是後面他哭了。一直哭,哭的那麼傷心,男人哭一般都是沒有聲音的,可是他哭的那麼的傷心,想必是心疼了吧?華天和他母親還是來了,可是週一圍沒有讓他們進來,裡面男人在裡面和周世蘭說什麼,這些林小婉聽不到。華天是壓根沒有想到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他是不愛周世蘭,可是畢竟是他的妻子,他做丈夫的必須要過來看一看的。可是卻有人攔著他不讓他進去。&ldo;他是世蘭的丈夫……&rdo;華天的母親說著。可是說什麼都不行,就是不讓進去。華天隱約的在外面看著裡面除了週一圍還有一個女人,一個男人。女人在那裡燒紙,男人不知道做什麼的,一會兒可能是進去看世蘭了,沒一會兒出來,他就站在那裡靜靜的看著她的遺像。&ldo;真傻……&rdo;這是男人從進來一直到最後說的第一句話,很簡短,很疼。心口像是被人用刀子刮下來了一層。華天在那個男人出來的時候看請了那張臉,他怎麼會不認識呢。周世蘭心裡心心念念想著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