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的。雖說宮中自有定例,但寡人亦知,王后夫人們每年額外打造的,不知道是定例的多少倍。便是諸公主生母,各人俱有私人另給的,你若只有定例,必是不夠的。”羋月語塞,退後一步,看了楚威後一眼,楚威後此時的神情卻甚是和藹可親,笑道:“大王既是賞賜於你,你只管收下罷。”羋月只得謝道:“多謝大王。”楚王槐擺手道:“既屬兄妹,何必生分,便如姝一般稱我王兄亦可。”羋月又看了看楚威後,楚威後卻是含笑看著楚王槐,恍若未覺,羋月便只得應道:“是,臣妹多謝王兄。”楚王槐轉向楚威後道:“對了母后,寡人來是想同母後商議一件事。秦國使臣前來向寡人求婚,說是秦王的王后去世了,想求娶楚國公主為繼後,母后意下如何?”楚威後沉吟,羋月見狀,知應該告退,她看了玳瑁一眼,見玳瑁點頭,便朝著楚威後與楚王槐悄施一禮,退了出去。玳瑁跟出來,含笑自奉方手中接過數個疊在一起的紅漆匣子遞與候在殿外的侍女薜荔,道:“今日有勞公主,天色已晚,公主早去歇息吧。這是大王賜與公主之物,請公主勿負威後、大王之賜。”羋月笑道:“多謝傅姆,傅姆辛苦,母后與大王正商議要事,我不敢打擾,請玳瑁姑姑代我向母后行禮問安。”兩人俱是笑吟吟的客氣來去,依依惜別。羋月走出豫章臺,臉色已經沉了下去,腳步亦是越走越快,只苦了跟在她身後的薜荔,羋月匆匆被召,也就帶了她一個侍女相隨,豈料楚王賜物,玳瑁既沒有吩咐叫人幫她捧著,她又不敢使喚豫章臺的侍人幫助,只得一個人小心翼翼地捧著這一大堆匣子,生怕有個閃失。可她一轉眼,便不見了羋月。她自幼受過的宮人訓練,自是要時刻跟隨著主子,此時見自家主子走得沒影,自己追之不及,差點要哭出來了。好不容易一步步挪回高唐臺,便見羋茵的侍女小雀見著她捧著這一大堆東西,詫異地問道:“薜荔妹妹,你這是從何處來,又是捧著甚麼東西?”薜荔素知她主子與自己主子不合,豈敢讓她接手,雖然雙臂已經累得抬不起來了,還是忙將手一縮,陪笑道:“不敢勞煩阿姊,我這就到了。您有閒暇,到我們院裡坐坐罷?”小雀撇了撇嘴,道:“七公主喚我還有事呢,既不用我幫忙,薜荔妹妹你自便吧。”說著便轉頭走了。薜荔捱到自家小院門口,便見女蘿迎了出來,埋怨道:“你去了何處,公主早就回來了,偏你遲遲不回……你這手上捧的是甚麼?”薜荔苦著臉道:“這些俱是大王賞賜於我們公主的首飾,我捧著這些東西,自然走得慢了,公主又不肯等我……”女蘿忙接了她手中的匣子,教訓道:“又要胡說,從來只我們奴婢等公主的,如何能讓公主等我們。你縱然有事,也須叫人來通報一聲,如何自家一個人就敢捧著這些貴重之物在宮中行中,倘若被人相撞,撞壞了東西,殺了你這個婢子也不夠賠的……”薜荔見女蘿接了匣子,頓時覺得雙手得了解放,酸澀不已地捏著手臂吐舌。但聽得女蘿嘮叨,也不敢頂嘴,只得苦著臉聽著。不想那小雀佯裝離開,卻未走遠,隨即返回,便聽得大半去,連忙跑去同羋茵搬嘴了。羋茵自是嫉恨交加。羋月此時也是剛剛回來沐浴完畢,一見女蘿和薜荔捧著匣子進來,臉頓時沉了下去。兩個侍女自是不知道她此刻心情,還忙不迭地把這數個紅漆匣子開啟,但見珠光寶氣,耀眼無比。楚國東臨大海,頭一匣便是全套珍珠飾物,從珠簪到明珠璫再到珠串,又有數粒龍眼大的散珠,想是用來綴在衣服上或者鞋履之上,以襯全套首飾的。次一匣便是全套玉飾,楚國的荊山玉舉世聞名,君子以玉比德,玉笄玉環玉璧玉組佩整套,質地晶瑩剔透,已經將羋月素日份例所得的玉飾皆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