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我等也同樣沒有好下場。今日奴婢大著膽子說一句,若是公主能夠信任我等,我等甘為公主效命!”薜荔磕了一個頭,鄭重地道:“公主,阿姊說的也正是奴婢想說的話。”羋月睜開眼睛,懷疑地看著女蘿,又看看薜荔,沒有說話。薜荔惴惴不安地看了看女蘿,女蘿卻給她一個肯定的眼神。羋月卻忽然問道:“女蘿、薜荔,你二人服侍我三年,為何今日忽然說出這樣的話來?”女蘿沉著地道:“為奴侍主,如絲蘿託於喬木,當求喬木是否允准它的依附。奴婢等服侍公主三年,雖傾心盡力,但盡力能見,傾心卻不可見,只能自己相告了。我知公主未必肯信我等,奴婢卻有一言剖白,宮中為主者,能有幾位,隨侍公主,又是何等榮耀。奴婢如若背主,又能落得什麼下場。”說著,指了指薜荔,道:“奴婢與薜荔自幼為奴,不知親故,唯有赤膽忠心依附主人,公主若肯用我等,必能與公主有助。”羋月看著兩人,久久不語,她在這高唐臺中,看似與別人無異,姐妹相得,婢僕成群,然而在她自己心中卻是知道,在此處,她永遠只是一個孤單的過客。雖然素日與傅姆,侍女們言笑晏晏,然則除了日常的服侍之外,卻是的確再沒有更親近、更貼心的話與之交流了。難得這女蘿竟看出了,不但看出,甚至還敢主動到她面前表白、自薦,甚至拉上了薜荔為同盟。她心知肚明,女蘿不過是個侍女,她看出自己在這高唐臺中的日子已經不會太久了,公主們要出嫁當在這一兩年之內。出嫁前她們雖然名為自己的侍女,卻是受楚威後控制,而出嫁之後的侍女,卻是可以脫離楚威後的控制,到時候,才會是她真正心腹之人。此事,女蘿能看出來的,女澆、女岐未必看不出來,然則女蘿想求的,女澆女岐卻未必想求。自己未嫁,女蘿是公主的貼身侍女,自己若是出嫁之後,願不願意再留她們,則全看自己的心情。女澆女岐是傅姆,已經嫁人生子,雖然服侍主子,談不到自家天倫,然而羋月便是出嫁了,她們自也會有退身安排之所。這才是女蘿在這個時候孤注一擲到她面前剖白的原因吧。這個時機卻選得也好,羋月素日並不關心宮中事務,如今她既有事上心,要動用人手,就是她們可供效勞的機會來了。羋月心中計議已定,方緩緩點頭道:“女蘿、薜荔,你們兩個起來吧,難為你們能有此心。”女蘿與薜荔聽了她這話,才放下心來,鄭重磕了一個頭,道:“參見主人。”這便不是素日公主侍女之間的關係,而是主子與心腹的關係了。羋月又問道:“今日之言,是你二人之意,還是……”她指了指外頭,道:“她們俱是有份?或者,兩位傅姆可知此事?”女蘿與薜荔對望一眼,女蘿道:“奴婢因俱人多嘴雜,此時只有我們二人私下商議,並不敢與人多說。兩位傅姆,更是不敢讓她們知道。”羋月略鬆了口氣,點頭道:“你們跟了我三年,也知道我的處境如何。今日我尚無法允你們什麼,但倘若以後我可以自己作主時,一定不會辜負你們兩個的。”女蘿和薜荔一起道:“奴婢不敢。”羋月向著兩人招了招手,兩人膝行至羋月面前,羋月方道:“實不相瞞,我曾經與魏美人私下有些交情,她是一個單純善良的人,我實在不忍心見她沒有下場,你去打探她的下落,我看看能不能幫助她,也算盡我一點心願。”見女蘿動了動嘴唇,卻沒有說話,擺手道:“你放心,我不會為了她把自己給陷進去的,也不會為了她去得罪鄭袖夫人。”女蘿暗悔自己過於急切,如今方得了她的收納,亦知她的心性剛毅,何必擺露出過於好作主張的性子來,惹了她的反感,豈不是蠢事一樁,當下忙道:“奴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