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劉三虎。&rdo;劉侍衛笑,&ldo;兄臺是王爺身邊人,不是我這個二等親衛可以比上的,以後還請多多提攜。&rdo;&ldo;不敢不敢。&rdo;&ldo;一定一定。&rdo;假笑著平平無奇拉扯幾句,隨即劉侍衛轉身便走,快得好像後面有人在燒他屁股,那個叫裘舒的書房小廝頭也不回,捧盒子回內院。裘舒捧著盒子,剛走到二進院子,一群貼身親衛在那裡練武,小廝繞行而過,忽聽身後道:&ldo;著!&rdo;聲音突如其來,殺氣騰騰,隨即一片晶光耀眼從身後罩下!裘舒訝然轉頭,和所有不會武功的普通人一般,被驚得呆在原地動也不動。&ldo;譁。&rdo;一缸水兜頭罩下,瞬間將裘舒澆個透溼,那盛水的缸猶自向他當頭砸落,他愣在那裡,瞪大眼睛,看來已經嚇傻了。&ldo;鏗&rdo;一聲刀光一閃,貼著他頭皮掠過,將那小缸擊落在地,碎片濺在他腳邊,趕來使刀碎缸的侍衛揚刀而起,刀上帶落幾根髮絲,輕蔑的將他一推,道:&ldo;傻站在那邊gān什麼,礙手礙腳!&rdo;裘舒還沒反應過來,被推得一個踉蹌跌倒在地,手下意識一撐,正撐在那些碎瓷片上,頓時割破手掌,將碎瓷染紅。他嘶嘶的吸著氣,手心染血一身水溼,頭髮溼答答貼在額上,在北地初冬寒風中瑟瑟顫抖,看起來láng狽得很,面對著圍上來的侍衛,小心的在地上往後挪了挪,不敢去看自己的傷口,猶自謙恭的賠笑,&ldo;是是,是小人沒眼色……原來這就是武功,各位大人真是讓小人開了眼界。&rdo;那出刀擊缸的侍衛冷哼一聲走開去,卻有另一個漢子過來,親手扶起他,笑道:&ldo;別理老張,刀子嘴豆腐心,都怪我,剛才頂缸練馬步,突然一個螞蟻爬上脖子,一癢之下沒耐住,正巧你經過……沒事吧?&rdo;&ldo;多謝大人關心,沒事的沒事的。&rdo;裘舒一臉受寵若驚感激之色,那侍衛扶起他,笑道:&ldo;衣服都溼了,盒子也沾了水,這個樣子怎麼去給王爺送文書?我們在這邊練功坪有換洗的衣服,去換一套吧。&rdo;&ldo;我怎麼能穿大人們的衣服……&rdo;裘舒趕緊惶然推辭,那侍衛卻將他向屋子裡推,笑道:&ldo;沒事,不是護衛服式,是我們下值後出門穿的隨便衣服。&rdo;不由分說便拉他進了屋子,親自找出一套衣服來,還拿在手中,要眼看著裘舒換下。面對這個侍衛超乎尋常的熱qg,裘舒扭捏客氣了一會,也就坦然接過,大大方方的換衣,那侍衛卻又漫不經心的轉過頭去,好像根本不在意的樣子。他看不看實在沒什麼要緊‐‐四面不知道有多少可以看人的地方。溼衣服都換了下來,裘舒謝了侍衛,抱了衣服要走,那侍衛拉了他道:&ldo;你這衣服是給我弄髒的,我得賠個罪,你去練功坪西側的司衣房去洗,那是專門給我們侍衛洗練功服的。&rdo;說著生怕裘舒推辭的樣子,奪過他的衣服給送了過去,裘舒淡淡一笑,也不去問,道:&ldo;那我去給王爺送文書。&rdo;他辭了那侍衛,捧著盒子繼續往前走,手上的傷口已經凝了血,傷痕比意想中的深,湧出的鮮血在冬日寒風裡很快結成一團冰珠‐‐剛才那超級熱qg的侍衛只顧著關心他的衣服,卻連這些傷口看也沒看一眼。輕輕抬起手,很隨意的在牆上拭去血痕,像是怕弄髒了盒子和衣服,那些血痕鮮明的印在青磚牆面,色澤殷然。傷口有新血湧出,隱隱現出白色的痕跡,那是一枚染血的蠟丸,嵌在了傷口裡。就在剛才,跌落的一瞬間,原本在袖筒的蠟丸進入掌心,被他狠狠的塞進了自己傷口,蠟丸不大,露出面板的只有一小部分,再被鮮血一凝,在本就血rou模糊的掌心裡,看起來沒有任何特別。他跌落時對準最利的瓷片,傷口極深,此時要想將已經狠狠塞進去的蠟丸取出,不啻於又是一場割心疼痛。他皺眉看著那傷口,不是畏懼疼痛,而是擔心已經壓扁的蠟丸,在取出時碎在血rou裡,一旦感染,這手也就毀了。想了半天,他抬手從身邊樹上採下一截枯枝。正要去挑,忽然停了手,將枯枝一拋,放下衣袖迅速站直身體。過了半晌,才有腳步聲過來,中年男子和痴呆小童,阮郎中和他的小呆,出現在路的那一邊。阮郎中長居山上,每天有例行散步習慣,這是他固定要散步的路,大家都知道,一開始還有侍衛跟著,漸漸便很少來了‐‐這大冬天的,寒風裡散步,實在不是什麼舒服事兒。他看著那兩人過來,彎了彎腰,小藥童當先停步,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