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兩個女人間關係不凡……男子凝著眉,心中掠過一個模糊的大膽的猜想,正是這個猜想,讓他沒有砍下手染無數大越兒郎鮮血的黑寡婦的頭顱,當然,他不會願意承認,其實最初,只是因為看見她在暈去前,還那樣死死拉著華瓊的手,突然心中一動才留下華瓊的命而已。她是誰?思緒如沉雲,壓上心頭,男子的容顏y晴不定,日光淡淡照過來,眉宇溫和,有翩翩文雅氣質的男子,眼神裡卻是一片森然的警惕。大越安王晉思羽,對著榻上人,沉思良久。chuáng上的人不安的動了動,似乎快要醒來。晉思羽立即站起,開啟牆上一扇暗門,光線透進黝黯空間,照見斑駁牆壁,染血刑具,鐵柵欄,爛稻糙。這富麗華貴的內室之下,竟然還有一座牢房。晉思羽一把抓住chuáng上將醒而未醒的人,拎著她瘦了許多的身子,大步進了牢房,開啟柵欄門,將掌中人扔在爛稻糙上。牢房另一側,有門戶開啟,有一些人影,閃了進來,晉思羽瞄了一眼,沒有說話。被他這麼一拖一扔,那人終於醒了。於昏huáng壁上油燈之下,睜開眼。一瞬間秋水濛濛,水汽氤氳,那雙歷經血戰不改柔軟晶瑩的眸子,看得晉思羽再次心中一顫。隨即他便掉開眼光,漠然看著她的臉。暈迷中醒來的女子,卻似乎還沒反應過來,在稻糙上窸窸窣窣的爬起,大約覺得頭暈,晃了晃,扶住頭,呻吟一聲。半晌她抬起頭,燈光映著她額角傷疤,眉宇間那抹淡紅之色,更重了些。她有點迷惑的看看四周,又看看立在面前的晉思羽。晉思羽佇立不動,站立的角度方位,卻是最能保護自己的攻擊死角,而在暗處,還不知隱伏多少高手,只要眼前這個人bào起傷人,等待她的,一定是比死還慘的結局。女子卻沒動,坐在那裡表qg茫然的發了陣呆,隨即懶洋洋在稻糙上扒拉扒拉,自己把爛了的稻糙給扔開,只剩下光滑新鮮點的稻糙,然後舒舒服服的,趴下去了。一邊趴著一邊還咕噥,&ldo;怎麼剛才感覺中這稻糙比現在軟和呢……&rdo;&ldo;……&rdo;晉思羽愕然的瞪著她,設想過很多種這女子醒來的qg況,bào起殺人,裝瘋賣傻,想來想去,就是沒想過這種狀況。那女子似乎累得很,趴下去就不動了,眼睛半眯著,看那樣子,又準備睡了。晉思羽站了很久沒人理,滿肚子的話沒人問,等了半天忍無可忍,上前一腳,便把她給踢開。&ldo;起來!&rdo;&ldo;砰&rdo;一聲,輕飄飄的身子給從這頭踢到那頭,撞到牆上,聽著那聲音,晉思羽微微皺了皺眉。女子軟綿綿的從牆上滑了下來,伏在地上不住咳嗽,空dong的咳嗽聲迴響在囚室裡,聽得人心裡生出煩躁。半晌她咳完了,慢騰騰爬起來,抬頭看了看晉思羽,終於開口,問:&ldo;你是誰?這是哪裡?&rdo;好歹說了句正常話,晉思羽擰著眉,冷冷看著她,沉聲道:&ldo;這裡輪不到你來問我,你是誰?&rdo;女子眯著眼看他,神qg既不剛qiáng也不冷漠,全無那夜浴血闖營的風采,帶了幾分迷惑,茫然道:&ldo;啊?我是誰?&rdo;晉思羽目光在她額上傷疤一掠而過,冷笑起來,&ldo;裝失憶是嗎?在本王面前?&rdo; &ldo;你是王爺?&rdo;女子偏頭看他,清豔眉宇因這個動作多了幾分秀氣的狡黠,看得晉思羽目光一閃。&ldo;我哪裡得罪了你?這是你的王府地牢?&rdo;女子舉目四顧,喃喃道,&ldo;我犯了死罪?&rdo;她想了半天,似乎又覺得累了,再次趴了下去,道:&ldo;看樣子我罪不小,看你眼神你很想殺我,既然這樣,咱們也不必làng費時間你來我往了,我很累,就算你不打算給我飽飯吃,好歹讓我死前睡個好覺。&rdo;&ldo;你要麼永久的睡,要麼‐‐回答我。&rdo;晉思羽重重抬起她下巴,bi她轉個方向,看清楚那些y森的刑具。女子眼光,落在那些滿是鉤牙利齒的刑具上,無奈笑了笑,偏頭想了想道:&ldo;是,我沒失憶,我剛才是騙你的,我叫王芍藥,嗯……是你的仇人,我女扮男裝接近你,想殺你報仇,失手為你所擒,就這樣。&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