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被身邊人騙了?他此刻心亂如麻,急忙一跺腳,道:&ldo;給我進門去瞧瞧!&rdo;他的屬下撲進門,這屋子卻是裡外相通,屋子裡沒人,後門卻開著,後門對著鬧市,人想必已經混入人群。屬下在屋子裡找到一些舊衣物,依稀便是吳推官穿過的,他瞧著,心中一片冰涼。剛才好像是容楚的護衛,押著吳推官,難道這事已經給容楚發覺了?他發了半天怔,都沒想到什麼好辦法,命人向這四鄰打聽,都說這間屋子好久沒有人住,前幾日倒好像聽見裡頭有聲音,遇見過一個大鬍子番人,今日卻又沒有了。康王聽了更加焦心,卻又無可奈何,在門口發呆半晌,也忘記宗政太后還在容府的事qg了,當即就命回府,尋幕僚商量對策了。他這邊人剛走,巷子盡頭又閃出一條人影,卻是李秋容。李秋容先前沒有跟著康王,留下來保護並接應宗政惠,卻看見康王行色匆匆地離開,忽然又改變了路線,似乎跟著什麼人去了。他心中狐疑,卻又不敢離開容府,便讓手下小太監去跟著,小太監跟了一陣子回來說,王爺帶著人拐進了一條巷子,隨即又出來了,出來時臉色不好看,直接往王府去了。正在這時宗政惠也出來了,她臉色也不太好看,看見李秋容和小太監唧唧噥噥,便召來問,一聽之下眉毛便豎了起來,便命李秋容親自去瞧瞧。李秋容進了巷子,先看了看那屋子,又問了問四鄰,回頭和宗政惠回報:&ldo;聽聞此處原先住了個西番大鬍子,別的倒沒什麼。&rdo;西番兩字正觸著宗政惠心病,想著康王如果心裡沒鬼,好端端去追一個西番人做什麼?難道容楚那番話真的不是為了挑撥離間她和康王?她和康王算是合作關係,她現今能依靠的也只有康王,但這事兒不是什麼貪腐營私,涉及到國家社稷,如果康王有那樣的心思,那就絕不能再和他合作,否則豈不是費盡心思奪來江山,再白白拱手讓人?&ldo;回去你再好好查,務必要查出這裡頭住了什麼人,哪裡去了!&rdo;她越想心越慌,厲聲吩咐李秋容。&ldo;是。&rdo;當夜月色闇昧,浮雲遮眼。容府因為容楚的受傷,顯得氣氛有點沉悶,老國公的憩虎堂夜會也沒召開,去容楚那裡探望過後,便吩咐加qiáng守衛,早點休息。容楚早早地就睡了,老國公親眼看見他在房內酣然高臥,放心離開。這邊老國公人一走,那邊容楚便睜開了眼睛。趙十四有點猶豫地站在他chuáng前,問:&ldo;您真的能行?&rdo;容楚不理他,道:&ldo;你留下。&rdo;說錯了一句話便遭受了慘痛懲罰的趙十四,一邊哭去了。容楚揮揮手,一群黑衣護衛直竄後院,屁股後面袋子裡塞著&ldo;黑甜香&rdo;。容楚在外某秘密產業,產出的一種迷香,說是迷香卻無副作用,有安眠xg質,更適宜藥用。之類的玩意兒他多的是,卻很少用。當初他自jiāo卸兵權,賦閒在家,看似東遊西dàng,卻從未真正放鬆。先帝駕崩,宗政惠垂簾,開始壓制功勳世家,他都看在眼裡。心裡知道此時公卿世家,不可多動,卻也不可不動,多動是找死,不動卻也是坐以待斃。所以那段閒散的日子,他就&ldo;視察國公府名下生意&rdo;,在全國各地開辦產業,以做生意為名蒐羅人才,做一些新奇玩意,留一批特殊人才,以備將來萬一有變,自然不缺應對,你來我往。這些護衛帶著這香,奔到容氏夫婦屋子裡,左噴噴,右噴噴,替某個&ldo;孝順&rdo;兒子,幫他爹孃助眠來著。 孝順兒子笑眯眯坐在屋子裡,等。護衛再奔去老國公那批護衛那裡,口袋裡&ldo;黑甜香&rdo;已經換成了&ldo;清心散&rdo;,左撒撒,右撒撒,今晚巡守內院的護衛都別想安睡。讓國公夫婦睡死,卻讓護衛極其清醒,容楚不肯讓府邸因為他的離開,出現一絲危險的可能。一切完畢,周八背起容楚,上了外頭早已等著的馬車,先是一路慢行,在接近城門處,以景泰藍往日特賜的令牌叫開城門,上了等候在城門外的特製馬車。馬車固定座位,座位很硬,太軟的褥墊對骨傷恢復不利,座位上還固定了一個可以拉開的鐵環,正是按照容楚的腿圍製作,將那條傷腿緊緊固定在馬車上,避免因馬車顛簸影響骨傷癒合。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註定了人在趕路途中會很受罪。周八眼中有憂色,卻一言不發,幫容楚將傷處固定了,便親自去駕車。容楚對他的表現很滿意,這要換成趙十四,八成要哭天喊地,大叫不行不行太受罪。他費盡心思,令康王和太后生隙,並找了點事給他們做。從現在開始,康王會一心掛著找到那個叛國證人吳推官,太后會一心疑著康王,兩人在軍制改革上就不會再齊心協力,事qg會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