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上,此刻對方一瞧這令牌,神色驚異,立即不做聲退了下去。容楚才是晉國公,他的令牌,自然是這座府邸裡的最高命令。太史闌用舌尖舔了舔窗紙,瞧了瞧裡面,容彌高踞上座,幕僚羅列兩側,沒有她認識的人。那便好。屋內燈光下,容彌正深深皺著眉。&ldo;昨夜宮裡據說有變故,說是太后難產,之後陛下請了天一道上辰道長,上辰那老牛鼻子說宮中有妖物衝撞,不利於太后,陛下便請太后移駕永慶宮。&rdo;容彌嘆口氣,將密報往桌上一擱,&ldo;你們怎麼看?&rdo;幕僚們面面相覷,末了都苦笑搖頭。事qg是荒誕的,但話卻是不敢說的。&ldo;宮中有妖物對太后不利,卻讓臨產的太后移宮,呵呵……&rdo;容彌長嘆一聲,&ldo;瞧這模樣,昨夜竟然是三公得手麼。&rdo;&ldo;老爺……&rdo;一個幕僚期期艾艾地道,&ldo;這對我們,是好事啊……&rdo;&ldo;好事!&rdo;容彌眼睛一瞪,&ldo;政局變幻,怎麼可以簡單地說好事還是壞事?今日之好事保不準就是明日之壞事!太后無論如何都是陛下親母,如今陛下年紀小,被三公拿捏著和太后做對,焉知日後他母子和好,回頭不會追究這段公案?&rdo;&ldo;老爺也不必太過憂慮,&rdo;另一人勸慰,&ldo;此事我晉國公府也沒有涉入太深……&rdo;容彌臉色更難看,涉入深不深,這些幕僚不清楚,他可知道。昨夜府中少了一支衛士,到哪去了?不用問也知道。&ldo;那個豬油蒙了心,女色暈了頭,什麼事都敢參合的孽子!&rdo;容彌忍不住罵,&ldo;說什麼jg明qiánggān!什麼亂七八糟的女人一鬨就敢cha手!&rdo;這是罵的容楚和太史闌了,眾人都不敢接話。容彌憤憤將密報一扔,道:&ldo;昨夜康王也有異動,卻不知收到什麼訊息,半途縮了回去,沒讓三公抓著他的把柄,今日他上書說靜海那邊戰事在即,請求派翊衛將領仇如海前往靜海處理一應事件,據說這是第二次上書了,之前太后已經準了,現在只是要談具體的細節。誰不知道仇如海是他的私人?他剛一拿到翊衛兵權,就把仇如海安cha了進去,如今勳衛御衛翊衛指揮使都是他的人,再加上臨海諸軍指揮權,一旦仇如海揮師北上,他來個裡應外合,麗京就是他家的了。&rdo;&ldo;康王這個算盤雖然如意,三公豈會不知,定然有所阻擾。&rdo;一個幕僚道,&ldo;國公不必太過憂心。&rdo;&ldo;我想也是。&rdo;容彌捋著鬍鬚,&ldo;所以我們還是以不變應萬變……&rdo;&ldo;老國公此言差矣!&rdo;忽然一個聲音傳來,就響在眾人耳側,眾人駭然轉頭,&ldo;誰!&rdo;窗戶啪一聲被推開,太史闌輕輕鬆鬆跳了進去,&ldo;我。&rdo;容彌一轉頭就看見窗戶裡跳進一個女子,高挑修長,眉目清雋,一雙狹長明銳的眸子熠熠生輝,如積澱了千萬年的星光。女子一身紫色番服,腰細腿直,行路而來時,衣袂微微翻飛,神qg卻凝定端穩,有種奇特的、昂然人上的姿態。她讓人想起青松落雪,峻崖牽雲,如鐵的姿態,卻又擁有女子的潔淨和清朗。容彌從未見過這樣的人物,一時禁不住屏息。他盯著這張臉看了好一陣,總覺得似乎有點面熟,但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見過,好一會兒才想起她剛才說的話,眉毛一挑,看定了她。護衛和幕僚早已衝上來要護衛他,容彌擺擺手,怒道:&ldo;都下去,緊張什麼!&rdo;太史闌唇角一扯,也不等人客氣,自己尋個位置,正坐在容彌對面,淺淺對容彌一躬,道:&ldo;抱歉驚擾。&rdo;她說著抱歉,語氣一分歉意都沒,容彌目光閃動,瞧著她,道:&ldo;你能進入此地,龍魂衛沒有攔你,你是國公新近聘中的幕僚麼?&rdo;太史闌隨意點點頭,道:&ldo;是,也不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