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啪。&rdo;地一聲,上頭又砸下一個什麼東西,花尋歡一瞧,是一個酒壺,卻不是剛才那清酒酒壺,赫然是西凌三蒸雪的壺。剛才太史闌扔特產的時候,酒壺倒在一邊沒有被扔出去,花尋歡也沒在意,此刻一看這空酒壺,眼睛一直,哎喲怪叫一聲,道:&ldo;啊太史闌你全喝完了?好歹留點給我啊!&rdo; 叫完之後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太史闌喝了三蒸雪?三蒸雪以上好苞米三蒸三釀,再陳上十年,是西凌烈酒中相當有名的一種。花尋歡一反應過來就開始慘叫:&ldo;哎呀糟了!&rdo;&ldo;一杯倒&rdo;肯定喝醉了!花尋歡想到太史闌幾次喝醉的後果‐‐一次殺人,一次悍然整倒了密疆公主,這次她打算gān啥?何況這次她本就受了打擊,雖然一言不發,但難免心中鬱悶,不會去拆了容國公府吧?花尋歡開始捋袖子,準備太史闌拆容楚家她就去放火,又遺憾蘇亞等人還沒聯絡上,打架就應該人越多越好的。砰一聲太史闌從假山上跳下來,她眼神幽幽發亮,並沒有泛出血絲,反而多了一種醇酒般醉人的琥珀色,她表qg也很鎮定,唇線抿成平直的&ldo;一&rdo;,沒什麼殺氣,卻只見堅定。花尋歡熟悉這個表qg,太史闌每次遇見困難,都是這樣的。如山之堅,也不過任她傲然豎刀而過,哧一聲剖一個星花飛濺。太史闌大步從她身邊過,進了屋子,過了一會換了一身衣服出來,臉上的易容也洗了,還回了她本來面目。要說晉國公府待客真是沒話說,衣櫥裡早已備好各式衣服,女裝男裝,長裙短裙,連太史闌比較喜歡穿的番服都有。太史闌現在換的就是一身紫色的番服,紫色厚緞,半長的裙襬八幅鑲金色鳳紋,腰間金色寬腰帶,金色半長靴,袖口領口飾以黑色重錦。扎束得細細的腰,修長的腿,行路而來時衣袂飛舞,英氣和華貴共存。而她狹長而明銳的眸子,耀著點奇異的光,瀲灩dàng漾,似月色和日光熔為一爐,成就天上顏色。 以德服人(1)花尋歡瞧得眼前一亮,咂嘴道:&ldo;太史闌你最近用了什麼好胭脂水粉?我怎麼覺得你一日比一日好看了?&rdo;太史闌淡淡一笑,她能用什麼胭脂水粉?這張臉倒是經常被各種易容藥物敷滿,那些東西不傷面板就不錯了。她有點嫌棄這衣服華麗太過,不過這已經是衣櫥裡最簡單的一套了。容楚家裡真是奢靡。&ldo;我出去一下,你早點睡。&rdo;她關照花尋歡。&ldo;你不是要燒國公府吧?&rdo;花尋歡瞪大眼睛瞧著她,&ldo;我去幫你潑油!&rdo;太史闌唇角一扯,環顧一圈,&ldo;潑油gān嘛?這以後都是我的財產,我和我的錢過不去?&rdo;花尋歡呆呆瞧著她,她以為太史闌今天受了刺激,八成要大打出手,然後一怒而去。不想這傢伙反倒更信心百倍,瞧她那眼神,國公府好像已經是她囊中之物一樣。不過回頭想想,這也符合太史闌xg格,遇qiáng愈qiáng,迎難而上。花尋歡深信,這世上無論什麼東西,只要太史闌想搶,那麼誰也搶不過她。&ldo;你打架可別丟下我。&rdo;她趕緊囑咐。太史闌拍拍她的肩,&ldo;打什麼架,我們要以德服人。別跟著我,我不鬧事,稍後便回。&rdo;說完開門大步出去了。花尋歡在她身後顫了顫。以德服人……太史闌站在院子外,涼風一chui,頭有點暈。她確實醉了,但她的醉酒狀態,從來都是很清醒的。她也很喜歡自己的醉酒狀態,有種漂浮雲巔,指點天下的虛幻痛快感。她在y影裡等了一會兒,看見有個婆子單獨經過,跟上去,人間刺藍色刺尖一刺,那婆子就乖乖地告訴了她去老爺書房的路。銀白色的刺尖再一刺,這婆子自然又忘記了自己做過什麼。太史闌按照她指的路向外走,歷來深宅大院,從外入內不容易,從內向外卻是不難的,何況她也打聽到了夜間容家護衛換班和巡邏的路線,一路很輕鬆地避了過去。容彌的書房在第三進院子的東側,這時辰還在亮著燈,窗戶上人影攢動,看來人不少。太史闌唇角微微一扯,她就知道如今的麗京,沒有哪家府邸能夠安睡。她仰頭瞧了瞧,目光很敏銳地發現了容家龍魂衛的守衛所在‐‐相處太久,她早已對容家護衛行事瞭如指掌。所以很輕易地找了個死角,趁護衛jiāo錯換班的那一刻翻過圍牆,進入院子,靠在西北角牆根的y影裡。不過她剛剛落腳,上頭就有人掠來,容家的龍魂衛果然非同凡響。太史闌不急不忙,頭也不回,手掌一翻,掌心裡一塊令牌。這令牌是容楚早先塞給她的,她當掛件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