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庇護,就算不願庇護,兄弟們連日奔波筋疲力盡,給個落腳地休息,捱完這個離鄉背井的年夜也好。那雲雷士兵口才很好,將一番話講得悽切自然,令人唏噓,許新子目泛淚花聽著,喃喃道:&ldo;娘地,說得我真以為我那麼悽慘了……&rdo;納蘭述瞪他一眼,許新子縮縮大頭。城頭上的雲雷棄民,果然被這段話打動,感同身受地嘆息,同意眾人入城,卻又說huáng沙城目前正是非常時期,不敢收留沿路尋的外族護衛,請那些人不必入城。這也早在納蘭述預料之中,因為無論哪個大家族,倉皇出逃,也不可能齊刷刷剩下三百jg壯,沒這麼巧的事,假託其中部分是護衛,一方面取信對方,另一方面,城外正好留人接應。huáng沙城放下吊橋,jg選過的雲雷士兵七十人,將改裝過的納蘭述夾在當中,許新子一馬當先,握緊了袖子裡的小板斧。吊橋悠悠dàngdàng,木板已朽,橋下積年huáng沙裡,綠光隱隱,白骨森森,骷髏們寂寞地躺在沙礫裡,空dong地遙望夜空,似在思索關於生命和死亡的永恆命題,眾人一低頭,都會對上一截斷骨,或者一個幽深的眼眶,四面冷風遊dàng,呼嘯若哭,雲雷軍身經百戰,此時心中都不免微微發瘮。這吊橋如此詭秘恐怖,如果有人於其上埋伏……眾人心中都掠過這個念頭,抬眼一看,石城內門dong開,一列大漢抱胸站立,遠遠的,不懷好意而兇厲的目光,宛如實質般bi過來。納蘭述心中一動,叫過一個士兵,低低囑咐幾句。眾人的步子都放緩了些,臉上驚恐之色更甚。&ldo;哎呀&rdo;一聲驚叫,一個小個子士兵似乎太過慌張,好端端地竟然一腳踩空,眼看就要掉下去,四面驚呼救援不及,還是這傢伙自己最後關頭抱住了鎖鏈,然後被同伴拉起,上來時已經面青唇白,一副驚魂未定模樣。城門門dong裡傳來一陣低沉的鬨笑,隨即那些警惕兇狠的目光,漸漸收斂了許多。納蘭述和許新子對視,各自挑眉。雲雷軍當然沒這麼慫,當初君珂最先cao練雲雷的就是輕功,怎麼可能一個吊橋都走不穩?但&ldo;雲雷普通世家子弟&rdo;,卻是應該走不穩的。這一跌,對方稍減疑慮,門dong裡的目光,殺氣淡了些。走過吊橋,門dong裡排了整整兩列大漢,個個衣衫破爛,面有菜色,卻神qg彪悍,看人時兇光畢露,這麼冷的天氣,多半o露著胸膛,露出來的肌膚,灰白如鐵。四面沒有人說話,所有人都將眉毛低低壓在眼睛上,眼神冷冷地she過來,雖然沒人有動作,但沉沉的殺氣和壓力,無聲無息形成力場。在這樣的人群中走過,本身就需要一定的勇氣,當然現在納蘭述不需要雲雷軍表現出超出水準的勇氣,大家都是一臉&ldo;我有點害怕但是我要努力維持住面子&rdo;的恰到好處的表qg。&ldo;呵呵,讓諸位兄弟受驚了。&rdo;前方忽然有人說話,那人站在城門樓梯的最下面一階,整個人沉在y影裡,語氣卻是慡朗溫和的,&ldo;在下雷鑫,見過各位。&rdo;眾人頭一抬,眼前是個中年文士,微有落拓之色,衣著卻很整潔,眾人都愣了愣,沒想到領導一群兇徒佔據huáng沙城,和西鄂對抗日久的雲雷棄民頭領,竟然是個文質彬彬人物。那人立在y影裡,看人卻像在陽光下,第一眼看住了許新子,隨即目光掠過,在人群中尋找,笑道:&ldo;不知道哪位是主事者?可否一見?&rdo;眾人心中都道厲害,許新子走在最前面,這人竟然一眼看出他不是真正的主事者。&ldo;這是我家少爺。&rdo;許新子按照事先商量好的方案,向雷鑫介紹納蘭述。塗黑了臉的納蘭述,向對方微笑頷首,雷鑫看過來,眼神一閃,隨即笑道:&ldo;遠來是客,一路辛苦,還請城樓大廳敘話休息,正巧我雲雷兄弟們,都在那裡。&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