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好皮相,配上那般噁心腸,真是絕配。君珂撇撇嘴,眼光落在自己被他抓住的手上,一瞬間心中已經做了審視和計算,隨即笑了笑。沈夢沉抓著她的手,只覺得掌心手指細膩柔滑,練武的女子手掌多半有點粗糙,但君珂練武太遲,倒是個例外。那手指軟玉溫涼,乖乖臥在掌心,沈夢沉便有些恍惚,好像掌心裡不是她的手,而是一隻靜默蟄伏,隨時等待飛去的鳥。這麼想的時候,他的手便不自知地微微用力,想要困住那想飛的翅膀。君珂眉頭一皺,他才霍然驚醒,手指微微一鬆。眼神在自己手腕上掠過,君珂神qg如常。&ldo;敢問新láng,這是個什麼級別的婚禮?妾?平妻?正妻?&rdo;&ldo;原先倒打算是妾的。&rdo;沈夢沉微微一笑,&ldo;不過當你親手寫了婚書,我也改變了主意。&rdo;婚書上是君珂的名字,就算君珂現在反出朝廷,但她的身份仍在,名聲仍在,這樣的人,不可能做妾。君珂撇嘴笑了笑,&ldo;敢問排場如何?幾輛禮車?都是什麼檔次?勞斯萊斯幻影還是銀影?席開多少桌?每桌什麼級別的菜?宴客多少人?都是什麼身份?在哪家飯店?幾星級?&rdo;她一堆怪話,沈夢沉卻好像沒聽見,笑道,&ldo;這是我們倆人的私事,我們的私事我不喜歡任何人圍觀,要那些繁文縟節做什麼?&rdo;君珂氣結,這明明是昨天她說過的話。&ldo;賀客。&rdo;沈夢沉直起身,&ldo;冀北睿郡王一人足矣。&rdo;他身子一直,抓著君珂手的手指向下一滑,眼看便要滑到她的腕脈,君珂突然往他懷裡一撲,打了個呵欠道:&ldo;幫我更衣。&rdo;她這一撲,淡淡香氣慵慵睡妝,未挽的長髮散開來拂到沈夢沉手腕上,沈夢沉先是一驚,下意識後退一步,待到看她撲向的方向,正是自己胸膛,立即又退了一步。他退,卻並沒有如君珂所料鬆了她手腕,毫不留qg一拽,砰一聲君珂跌落在chuáng前地上。君珂一聲痛呼,立即咬牙忍住。&ldo;想拖延時間?還是不想成親?&rdo;沈夢沉微笑蹲了下來,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髮,&ldo;你家相公我耐心不太好,你還是乖乖穿衣打扮。&rdo;他指指窗外的紅衣屬下,笑道,&ldo;從現在開始,你每拖延一分,我便多增加十個人看守,你的納蘭述便會多十個敵人,你看著辦吧。&rdo;他還沒站起身,君珂霍地一下爬起來,大叫,&ldo;來人!&rdo;侍女應聲而進。&ldo;我要梳洗化妝打扮穿衣!&rdo;君珂二話不說就開始解衣,&ldo;給我快點,半個時辰搞定,我要嫁人!&rdo;侍女:&ldo;……&rdo;沈夢沉立在那裡,並沒有露出如願的笑意,臉色微微有些發沉。她從來都這樣!知道用什麼辦法最能戳痛他!&ldo;很好!&rdo;他笑,這回的笑聲彷彿自牙fèng裡迸出,&ldo;半個時辰,我等你!&rdo;※※※半個時辰後,&ldo;盛裝打扮&rdo;的君珂,進了院子門口等候的轎子。她將在王府後院&ldo;出嫁&rdo;,轎子只需要從後院抬到前院&ldo;成親&rdo;,再從前院抬回後院就可。這自然不是什麼正兒八經的成親,但沈夢沉居然基本備齊了成親需要的喜娘喜婆那些人,在院子外戰戰兢兢等著。君珂出來時,每個人都露出被雷劈了的表qg。新娘子……很美。雖然歪戴鳳冠,頭髮散亂,一根步搖要掉不掉,一雙繡鞋拖在腳底,少戴一隻耳環,多戴一串項鍊,左手一串鐲子,右手什麼都沒有,喜袍上染了羊奶,袖口上沾了芝麻屑,粉擦得不勻,嘴塗得發紫,眉毛畫得太粗,胭脂擦得太重……但確實還是很美。美在秀致勻停,美在風姿超卓,美在眉宇間少見的英氣又優雅,凌厲又悲憫的奇特氣韻,站在那裡,笑容很近,眼神很遠。君珂根本沒有看四面奇異的眼神,她對自己的造型很滿意,天底下沒有更挫的新娘子了吧?正好,最適合沈夢沉。她的目光落在四面院牆,金光一閃,看見四周重重疊疊,護衛千重,心中不由嘆了口氣。沈夢沉的qiáng大,正在於他任何時候都謹慎潛藏,哪怕勝券在握,也從不掉以輕心。轎子抬到前院,位置正好的&ldo;承安殿&rdo;,四面格局開闊,無處躲藏。沒有賀客,只有&ldo;納蘭遷&rdo;帶著黑螭軍統領區離坐在廳內,高近成帶著另一批人梭巡在殿外,那批人個個眼神jg光內斂,一看便知道都是紅門教的高手。在四面花木假山後,隱藏著無數持弓拿箭的人影,牆頭之上,還埋伏著機關。殿內外的高手是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