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他們嘴上不說,但其實都背後罵我隱瞞訊息無qg無義。&rdo;戚真思嘴湊在納蘭述耳邊,悄悄道,&ldo;可是我告訴你了哦,你聽不見,可不關我的事。&rdo;納蘭述沉睡不動,戚真思放開手,靜靜坐起,頭埋在膝蓋上,抱緊了雙肩。這個桀驁兇厲的女子,此刻靜室冷月下,背影看來竟有幾分孤涼。半晌她回頭看看納蘭述,又看看天色,想了想咬牙道:&ldo;說不得用qiáng一回。&rdo;手一伸,搭住了納蘭述背部風池、大椎、肺俞三xué,按在xué道上的手指用力,就要將納蘭述拉近自己。納蘭述霍然睜眼。那雙明澈又幽邃的眸子一睜開,瞬間光芒爆she,直直盯著戚真思,目光似警惕似陌生。&ldo;滾開!&rdo;戚真思一驚,手上力道卻未松,還要再加一把力,納蘭述突然張開嘴。噗地一股氣流噴出,割面如刀,戚真思向後一仰手一鬆,納蘭述振臂抖肩,一股雄渾力道,剎那間將戚真思推了出去,砰一聲撞在門上,去勢猶未絕,竟然啪地撞破門板,穿門栽在了雪地裡!戚真思唇角殷紅,倒在地下一時竟不能爬起,堯羽衛聽見聲響都撲出來,看見這一幕頓時呆了。&ldo;老大,怎麼……&rdo;人人眼神古怪‐‐這造型奇特啊,老大衣衫不整,還沒穿鞋子,被主子從房裡給扔出來,這這這……&ldo;看什麼看?&rdo;戚真思頭一揚,&ldo;我去qiángjian他!沒成功,就這樣!&rdo;她這麼一說,堯羽衛們曖昧的臉色反而立即正經了‐‐哦,兩人一起練功來著。對堯羽衛這種生物,有時候就是要反著來……※※※戚真思支撐著爬了起來,臉色cháo紅,她這一兩天已經幾次這種待遇,也受了點內傷,當下讓堯羽衛補好納蘭述屋子的門,回自己屋裡療傷了。她不知道,她剛一離開,已經又閉上眼睛的納蘭述,突然又睜開了眼睛。他眼神還是剛才那種發直卻又極有力度的目光,那樣狠狠看了屋頂半晌,眼睛裡漸漸透出點奇特的迷濛和疑惑之色。此刻內息澎湃,卻時有時無,而腦海裡也是一樣,似有無數光影繚亂,難以辨明,耳邊有無數聲音迴旋,哭泣呼喊,最後漸漸凝成幾個破碎的字,落入意識深處。&ldo;……小珂……同脈……城內……絞死……&rdo;納蘭述怔怔坐著,沒能把這幾個字串聯成一個完整的脈絡,卻直覺地坐起身,無聲無息套上了外袍。他下chuáng,找到自己的武器,佩在身上,身邊有面鏡子,他瞟了一眼。鏡子裡的人臉色蒼白,眉宇微青,憔悴而消瘦,甚至下巴還冒出了青青的胡茬。這個人看起來有點陌生。納蘭述只瞟了一眼,便沒有再看,他的腦海裡現在什麼都沒有,只盤桓著那八個字,而那八個字,就像魔咒捆住了他,令他覺得,必須要離開,去城內。衣袖一拂,後窗無聲無息開了。他暈了一天一夜,最瞭解他qg況的戚真思都說過他暫時不能醒,堯羽衛都有點大意,幾個衛士來來去去,專心修門板,帳簾半卷著,偶爾看一眼,只看見腳頭半截被窩,還以為他在。納蘭述身形一閃,便從窗子裡越了出去,沒入黑暗中。※※※天光亮起,正是開城門的時辰,一大早士兵去開城門,推到一半推不動,低頭一看,一個男子靠城門睡著。&ldo;哪來的傻小子,半夜在城外睡覺,也不怕凍死!&rdo;那士兵罵了一聲,卻還算好心,推了推這男子,&ldo;起來!起來!開城門了!&rdo;那男子抬起頭來,一張染了霜的臉,眉毛上都結了冰晶,那士兵怔了怔,只覺得這人雖然憔悴蒼白,可真是好看,但後面排隊的人群讓他煩躁起來,也沒仔細看,便道,&ldo;進不進?快點!&rdo;那男子起身,默不作聲進了城,士兵看著他的背影,咕噥一句,&ldo;怪人!&rdo;半個時辰後,一騎快馬送來了幾張文書,士兵們一見來人馬匹上的標誌都恭敬地躬身‐‐這是成王府的人。&ldo;把這些張貼在城門上,快。&rdo;來人扔下一卷紙,策馬而去,往其他地方去派發張貼了。士兵們撿起紙卷,好奇地翻看,卻是一張婚書,還有幾張懸賞捉拿的畫像,畫像上鉅額賞金,令這些貧苦士兵眼睛放光。&ldo;抓到一個,就發財嘍,也不用在這裡苦哈哈捱日子了。&rdo;眾人隨口打趣,將婚書和畫像都貼在城門上,百姓立即好奇地圍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