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乍一聽入納蘭遷耳中,他漸漸不清醒的意識還沒反應過來,隨即便慢慢睜大了眼睛,&ldo;你是說……你是說……&rdo;&ldo;我說,我培養你,在很早以前。&rdo;沈夢沉淺笑,一杯又一杯,&ldo;想要將一個人的崇敬根深蒂固的建立,哪裡是那麼容易的事,那需要長久的灌輸,逐漸的侵入,無時無地的控制。納蘭遷,你應該感到榮幸,榮幸你很早就被我選中,連你的文武師傅,都是我親自挑選,想辦法送到你身側的。&rdo;納蘭遷瞪大眼睛,喉間發出格格的亂響,聽起來像是喉骨發生錯亂,正在重整。然而他看著一直在喝酒的沈夢沉,眼底也有種隱秘的喜悅。這喜悅剛剛浮上,他就看見了沈夢沉的眼光。涼涼笑意,深深dong徹,一切伎倆,無所遁形。他的心沉下去。&ldo;這酒裡也有好東西,是麼?慢xg成癮毒藥?你想控制我?&rdo;沈夢沉對他舉了舉酒杯,若無其事又喝了一口,&ldo;可是你忘記了,用毒,我才是祖宗。&rdo;納蘭遷喉間發出一聲像咆哮又像哭泣的怪音。&ldo;你不用擔心你死了我走不出這暖閣。&rdo;沈夢沉淡淡道,&ldo;我既然敢殺你,自然不會有任何後果。你被困太久,身邊親信有限,不得不依靠我的力量,現在王府里人人都知道高近成是你的親信,等下他陪我出去,沒有人會阻攔我。&rdo;高近成無聲無息走進來,微笑立在一側。&ldo;開始吧。&rdo;沈夢沉淡淡道,&ldo;趁新鮮。&rdo;高近成點點頭,走到納蘭遷身邊,不急不忙取出一個刀囊,裡面針刀俱全,各式大小都有,寒光閃亮的刀鋒,像一雙冷而譏誚的眼,映出納蘭遷驚怖yu絕的眼神。&ldo;你……你要……&rdo;他掙扎著向後退,可身後是牆壁,努力挪動了半天,也不過挪出一寸遠的距離。&ldo;會有點痛。&rdo;高近成微笑著端著他的下巴,像在打量著牲口,柔聲道,&ldo;您忍一忍。&rdo;又轉頭道,&ldo;蘇許怎麼還不來?&rdo;納蘭遷瞪大眼睛,模糊的視線裡,看見一個男子,端著酒菜走了進來,這人好像是他的軟禁時期的近侍,很忠心話很少的人,納蘭遷此刻看見他,突然便覺得哪裡不對。這個人,怎麼看,都有點熟悉。他一向不正眼看人,更不會注意下人,此刻看這男子走路步態,神qg,身材個子臉型,都眼熟得不行。&ldo;在王爺身邊一年多,你可都學好了?&rdo;他聽見沈夢沉詢問的語聲。&ldo;沈兄放心,天下之大,將來必定為你我共有!&rdo;蘇許開口,揚眉。納蘭遷心中轟然一聲。他學的是自己!那熟悉的感覺,來自於自己!不光是那些特徵,如今連語氣腔調,說話時的小動作嗎,都幾近一模一樣!一年多軟禁,這人陪在自己身側,時時揣摩他的動作神qg腔調,之所以沉默寡言,也不過是因為,怕開口露餡!如此可怕的計劃,如此深沉的心機。眼光重重落在那一排針刀上,他的呼吸急促起來‐‐天啊……別人流出的血再多,那痛不在他身上,然而此刻突然醒悟到的命運,令他絕望得恨不得立即自盡。然而想死也死不了,沈夢沉不允許。&ldo;嗯,不錯。&rdo;沈夢沉在懶懶點頭,&ldo;如今他親人也死絕了,又惡名在外,尋常人不敢正眼相看,你學成這樣,儘夠了。&rdo;&ldo;蘇許過來,哦不,王爺有請。&rdo;高近成笑道,&ldo;站過來,我好比著臉型下刀。&rdo;薄如蟬翼的雪亮的刀,抵在了喉結下方的肌膚處,寒意如雪滲入,激得人靈魂都似在發顫,納蘭遷顫抖著閉上眼睛,一瞬間父親染血的臉,妹妹僵硬的臉,從眼前掠過。天意……刀鋒壓下。挑起。明燭裡雪光一線,流星般劃出灼眼的弧線,冰冷的空氣被熱血割裂,再慢慢凝起。跳動的燭火深藏的帷幕,酒香和血氣混合的暖閣,迷離朦朧的珠光燈下,響著沉悶的壓抑的嗚咽,輕,卻凝著巨大的痛苦和永生難贖的絕望,像一柄柄飛薄的刀,四面飛she,刺穿所有的轉瞬榮華,huáng粱一夢。沈夢沉依舊在喝酒,怡然自得,燈光下眉目豔麗,比血色殷然。嗚咽聲漸漸止歇。高近成抹了一把汗水,輕輕道:&ldo;好了。&rdo;轉過身,手中一抹薄薄的東西,笑道:&ldo;主上英明,確實是活著取更好。&rdo;&ldo;便於製作罷了。&rdo;沈夢沉淡淡道,&ldo;正常製作時間要七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