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句話說就是得用輕功在壁上來去,她現在行麼?可是不行也得行,戚真思說半刻鐘後燒繩絕不會多等一秒,君珂一咬牙,放開繩索,身子霍然直墜而下,剎那失重令她腦中一暈,巨大的恐慌感頓時將全部意識包圍,&ldo;我掉崖了掉崖了掉崖了……&rdo;無數個聲音轟鳴,伴著pào彈般的身體向嶙峋高崖之下做毫不停留的自由落體。在即將失去意識的前一秒,君珂狠狠咬住了自己的舌尖,舌頭一痛,腥鹹液體溢滿口腔,神智一醒的剎那,她已經閃電出手,再次抓住了在身側搖晃的繩子。手掌滑出三尺停住,再次被磨破,一開始還因為傷上加傷火辣辣痛得鑽心,漸漸便開始麻木,君珂落一截,便抓住麻繩止一止下墜之勢,粗麻繩上很快染滿了她掌心的血跡,斑駁一路。崖頂上有人探出頭來,三顆腦袋,紅硯納蘭述和么ji,紅硯一副不忍卒睹表qg,么ji大頭上白毛飄揚,納悶地注視著君珂,不明白為什麼她不用飛的?納蘭述面無表qg,盯著那繩子看了很久,忽然伸手就去拉繩子。&ldo;你gān嘛?&rdo;戚真思立即盯住他。納蘭述不理她,掌心真氣灌注,將繩子拎起,霍霍一甩,便要甩向君珂的腰。一隻手伸了過來,惡狠狠戳向他虎口,納蘭述側身一讓,那隻手立即落空,連奪三次無果,那隻手一晃,手中突然多了個火摺子。&ldo;這繩子前後兩端都澆了松油。&rdo;戚真思抓著火摺子,猙獰地笑,&ldo;主子,想不想看我燒斷它?&rdo;納蘭述默然不語,半晌將繩子往地下一拋,難得地用上了哀求的語氣,&ldo;小戚,可以了。&rdo;&ldo;不可以。&rdo;&ldo;有必要這樣麼?&rdo;&ldo;有必要。&rdo;&ldo;可是我覺得她已經很不錯,你不能cao之過急,假以時日,她成就不會太低。&rdo;&ldo;想她在你身邊麼?想她和你並行麼?想她活得久一點麼?想她能在以後的各種y謀風波里獨善其身麼?&rdo;戚真思不為所動,&ldo;想,那我就告訴主子你,對她的要求不能是&lso;不會太低&rso;,而是&lso;非常高&rso;。否則你不是愛她,是害她。&rdo;&ldo;我可以保護她。&rdo;&ldo;你羽翼再長,終有不及之處,沒有什麼比她自己qiáng更能保護她,何況她也未必喜歡你的保護。&rdo;戚真思搖晃著火摺子,笑得y森,&ldo;主子,這些事我們都商量過的,從第一天開始,我折磨她,你誘惑她,她經過了我們的考驗,我確信她足夠承擔起我的訓練方式,才破例將堯國天語族的秘術對她使用,她學武太遲,就算開了筋脈,終身成就難臻頂峰,只有我們天語族才能助她一臂之力,主子,你什麼都明白,她熬得過,你為什麼熬不過?&rdo;&ldo;你懂個屁!&rdo;納蘭述難得爆粗,抬手捂住了眼,半晌低聲道,&ldo;我……心疼。&rdo;戚真思靜默了一刻,仰頭看看天際雲海,眼光也和那浮雲一般飄忽不定,飛鳥的羽翼掠散雲尖,將日光的投影落在她頰上,她額角靛青的刺青幽幽閃光,眼神也是一樣。半晌她才垂下臉,恢復了帶點譏嘲和不羈的神qg,嗤之以鼻,&ldo;男人就這麼婆婆媽媽!&rdo;&ldo;叫我看下去……不如敲昏我!&rdo;納蘭述仰頭,衣袖捂住眼,大聲申吟。&ldo;砰。&rdo;一聲悶響。納蘭述都沒來得及回頭看一眼,便軟軟地倒下去。他身後。晏希舉著個木棒,淡淡道:&ldo;如您所願。&rdo;隨即面無表qg地繞過他,從戚真思面前走過……&ldo;許新子!把這礙事的拖回去!&rdo;戚真思一聲吆喝,一個jggān得猴兒似的堯羽衛躥上來,嘻嘻笑著,一把將納蘭述給扛上肩膀,左手拎住了紅硯,右手提起了么ji,難得那麼瘦小的人,力大無窮到驚人,就那麼疊羅漢似地把人給一起拖下山去了。君珂可不知道上面發生了這麼一幕&ldo;弒主&rdo;的cha曲,她此刻已經一段一段躥到山下,漸漸便身輕如燕,那種猛然下墜間的失重感玩多了還會有癮,她天生膽子不小,下墜距離越來越大,抓繩次數越來越少,在下墜的間歇,隱約又似聽到風聲裡蒼天作語,神秘廣袤,體內的氣流也隨之呼應,月色cháo汐般一波一波洶湧,衝關越脈,在體內暢通遊走,生滅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