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只是這樣麼?&rdo;她慢慢道,&ldo;那太好了。&rdo;戚真思逗著么ji的手指停了停,納蘭述端起茶盞的手也頓了頓。空氣裡有一霎的靜默,隨即戚真思站起身,輕快地躍上梅花樁,伸手一招:&ldo;上來!&rdo;君珂毫不猶豫跳上去。風聲猛烈,雪花亂卷,戚真思在滑溜溜的梅花樁上游走自如,一次次將手忙腳亂的君珂bi倒落地,而傘下披裘衣喝好茶吃點心的納蘭述,則會在每次君珂láng狽落地的時候,不失時機地招呼她回來休息吃茶吃點心,不停地捧出熱騰騰的美食和暖融融的手爐對她進行誘惑,君珂總是一次次微笑謝絕,再掙扎從地上爬起,不管這樣的láng狽跌落有多少次,也不管這樣令人抓狂的誘惑有多少次,她總是不為所動,保持微笑,跌落再狠,照樣再來。納蘭述斜斜對著君珂坐著,垂著眼,聽著那一次次跌落的聲音,他數著她跌落的次數,卻一次也數不著她的呼痛或放棄,他的點心碟子擱在手邊,雪花糕也好,金橘餅也好,板栗蘇也好,吃得滿碟零落所剩無幾,然而只有一直站在他身側的紅硯才知道,從頭到尾,這些都是么ji和她吃的,納蘭述只吃了半塊雪花糕,還是在君珂出來那一刻吃的。雪始終在不停地下,所有人都沒離開,堯羽衛們三三兩兩出來,抱胸在廊下看,偶爾還有人晃出來,漫不經心地對樁子踢一腳,把好不容易站穩的君珂再bi下去,納蘭述也不阻止,只靜靜數著君珂跌落的次數,越來越少;聽著君珂在樁上的步伐,越來越熟練,竟然已經自然而然用上了他教的輕功步法,他垂下眼,手中茶盞動dàng的水面,映著他眼神裡淺淺的欣慰,和深深的憐惜。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從梅花樁到沙坑,從沙坑到吊橋,下雪天在院子裡,不下雪則直接上山,白天整日練武,晚上被各種臭兮兮的藥水泡澡,君珂日以繼夜在雪地沙坑泥地水塘裡摸爬滾打,從一開始梅花樁都站不穩到漸漸能步履如飛地應付戚真思的揮劍追殺‐‐戚真思是真的揮劍追殺,君珂有次躲慢了點,那女人一劍劈下,險些砍掉她半個手掌,還是納蘭述神出鬼沒出來一指擋住,當時沒有任何反應,練功還在繼續,但當夜一向累極死睡的君珂,隱約似乎聽見了狂風bào雨般的衝突聲,好像還有刀劍爆響聲,第二天戚真思照常帶著她出cao,好像一切都沒發生,不過當天戚姑娘的造型很可怕,鼻青臉腫,還吊著個膀子,也不知道是誰搞的,但就算戚姑娘造型悽慘了,她的教學政策依舊沒有變,還是那麼變態且惡毒‐‐這女人一向相信,不要說沒有奇蹟,人在被壓迫的絕境裡最能創造奇蹟,現在她就是那個製造絕境的人,就等著產生君珂這個奇蹟。君珂也覺得她必然是個奇蹟,能穿越了還不叫奇蹟?沒見那些整天寫穿越的作者,比如那個常寫狗血小白寫一個搶權專業戶的牛bi女人和很多牛bi男人那些不得不說的愛qg故事最後還常常死一個好男人騙讀者哭得死去活來的惡趣味的叫什麼圓的三流作者,整天哭著喊著要穿到唐朝,女人有地位還以胖為美,可是,她穿成啦? 這天一大早戚真思揹著一大團繩索興沖沖來找君珂,拉了她就跑,&ldo;走,去考試。&rdo;和君珂呆了一段時間,她也學會了君珂的新名詞,兩人說起話來,漸漸連納蘭述也聽不懂,不過納蘭述也不在乎,聽不懂的時候就把蘇菲拿出來亮亮,必然能看見戚真思莫名其妙,君珂兩眼發直。戚真思也很無奈,她無數次抓著君珂問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君珂必然顧左右而言他,以至於她次次被動,納蘭述則很得意‐‐你有怪話,我有蘇菲。戚真思拉著君珂就走,也不和納蘭述打招呼,兩人直奔東王村三里外的東王山南麓,那是整座山最險峻的一處地方,三面斷崖,直上直下,角度近於垂直。戚真思將那一大團繩索拉開,固定在樹上,一頭放下去,直入雲霧,然後嚼著糙根,招手示意君珂:&ldo;來看看繩子結實不?&rdo;君珂上前,抓住繩子往下看,戚真思忽然抬起一腳,踢在她的屁股上!君珂一聲驚呼頭一暈,風聲呼呼間身子已經在半空,腳下就是萬丈懸崖,百忙中她不忘手中繩索,手指一翻死死扣住那一截粗繩,轉眼溜下了數丈,腳尖在岩石上一蹬才停住身形,手掌已經在粗糙的麻繩上勒得皮開rou綻,瞬間染了一線的斑斑血跡。她仰頭向上望,戚真思得意的笑聲穿越雲霧而下,&ldo;一刻鐘,爬個來回。半刻鐘後,底下有人開始點火燒繩,你不能爬回來,你就等著在半山腰喝風餓死吧。&rdo;君珂低頭看看山壁,當真是高達千仞,無論誰光靠爬都絕對不可能打個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