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毫無動靜。林嘯,你還有什麼花樣可玩呢?”林嘯白了他一眼:“有點耐心好不好老封,象你這樣怎麼在官場上混呢?”封項氣得沒辦法,順手抓了個人犯先來抽上一百鞭子。林嘯心中也不由得有些緊張,神情卻是更加不屑,口中小曲唱得更是歡快了:“你便是落了我牙,歪了我嘴,瘸了我腿,折了我手……那其間才不向煙花路兒上走……”間中伴著皮鞭聲,封項的吆喝聲,那犯人的慘叫聲,林嘯自問有史以來唱小曲兒從來沒有這麼多奇異的伴音來著。封項聽著她的小曲兒,氣得更是用力地抽打犯人,直打到五十來下,那犯人便連慘叫聲也發不出來了。再看林嘯,竟是橫臥在桌上呼呼大睡了。封項打到第七十九下,忽然聽到外面人仰馬翻的聲音,封項不由地住了手,驚問道:“外面出了什麼事了?”林嘯一聽到外面的聲音就立刻不裝睡了,坐了起來笑道:“你管外面做什麼,天牢不是你的地盤嗎?”她挑釁地看著封項,道:“才打到七十九下呢,怎麼,手軟啦!留著點力氣打我吧!”封項獰笑一聲,道:“不錯,老子是得留著力氣侍候你七爺。”把鞭子扔給一旁的手下,道:“你來打!”那獄卒接過鞭子,才打得幾下,忽然間呼喇喇地一聲巨響,像是天牢要蹋了一般,秋臨風已是一腳踢開刑房的門,叫道:“林嘯——”才見林嘯懶洋洋地自桌上慢慢爬下,應道:“我在這兒呢!”封項一見之下,嚇得腿都軟了:“秋、秋、秋大將軍,您、您、您老怎麼、怎麼來了?”秋臨風正眼也不看他,一個箭步衝到林嘯面前抱起她,仔細地上上下下察看了一番,見她渾身上下連半寸皮也沒破,這才放下心來,有餘暇看到眼前鞠躬作揖的人。秋臨風的眼睛一直停留在林嘯的身上不敢移開,正眼也不目的地封項,沉著臉道:“閣下是誰?”林嘯已經搶先回答道:“他是這兒的典獄長,叫封項,現在是我孫子。”秋臨風一時沒明白過來:“什麼?”林嘯已經從秋臨風的懷中一躍而下,伸出雙手道:“還不把我的手銬開啟。”封項忙不疊地搶上前去掏出鑰匙,將林嘯的手銬開啟。林嘯將袍子下角甩開,右腳已經踏上了板凳,右手在桌子上一拍,衝著封項喝道:“哼,孫子,磕頭叫爺爺呀!”卻見封項的臉紅一陣白一陣地,秋臨風問道:“怎麼回事?”林嘯得意地笑道:“哼,你來得及時嘛,這小子不信你會來救我,居然跟我打賭說輸了管我叫爺爺。”秋臨風這才明白過來,見這封項一臉尷尬,不欲生事,忙打圓場道:“算了算了,彼此不過是一句戲言而已……”林嘯卻指著秋臨風道:“不關你的事,你走開!”方才雖說秋臨風來得及時,有驚無險,到底是受了驚了。況且越是小人,越怕惡人,這等小人若是輕易放過,反教他們失了畏懼之心,生了輕視之意。秋臨風見她已是刁蠻性子大發——唉,女人生氣的時候是沒有道理可講的,還是避避風頭,省得她把氣撒在自己身上,到時候可沒人為他求情了!只得退後一步不響了。林嘯鬧起脾氣來不依不饒,秋臨風也只得自求得福,卻不知這封項的頭磕是不磕?誰知那封項卻真的走上前來,雙膝著地跪下,叫道:“爺爺!您老真是手眼通天,這麼快就能夠跟秋將軍這樣的新貴攀上好交情,這才真真是人中豪傑。我封項也算得是會見風使舵的人,卻總也交不上好運來。我要學得您老一成,就飛黃騰達了。雖然您比我年輕,不過有道是:搖車裡的爺爺,拄柺杖的孫子。難得您老真認我作孫子,您老以後可得多提撥我這個孫子!”說完,竟真的歡天喜地地磕了三個響頭,才站起向身來。林嘯料不到他竟有這一著,原以為封項不過會迫於權威,勉強磕個頭罷了。想不到她真的低估了這人的無恥,倒弄得她自己一隻手舉在空中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