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武宗接下去道:“兩位卿家年少有為,風度翩翩,京城中譽為雙璧,正是適配公主的最佳人選。朕有意在你們二人中,擇一優者,冊立為駙馬。”秋臨風與皆暗歎一口氣,對望一眼。林嘯搶先上前一步,道:“呵呵呵,皇上也拿臣等來取笑,皇上您才是風度翩翩,舉世無雙呢,什麼雙璧,不過是沒見識的人胡說罷了,要是教這些人見著皇上的英姿,只怕臣等立刻變為瓦礫。公主是天之驕女,高貴無比,自然要匹配名門世家的子弟,臣等又算得了什麼。”武宗聽著林嘯大拍馬屁,心中極是受用,樂得呵呵笑:“林卿,難得你也有如此謙遜的時候,朕真的是風度翩翩,舉世無雙嗎?”忙轉向右邊,對著放在那兒的一面大銅鏡顧影自憐。此時,太后與永泰公主正坐在簾後,偷看未來的新駙馬。太后悄悄地對公主道:“永兒啊,本來你皇兄把這兩人誇得天上有地下無,哀家還不太相信。今日一見,果真是出色非凡。這林嘯風流倜儻,秋臨風凝重如山,不管選哪一個,都是好駙馬。”永泰公主埋怨道:“母后,你看林嘯這張嘴簡直象只八哥,到處哄人,幾句話就把皇兄哄得這麼開心,連正事都忘記提了。”太后望她一眼,這公主的神情像是在埋怨,但卻大有言若憾之,心則喜之的感覺。太后微嘆一聲,道:“永兒,哀家看這林嘯有些浮誇,不如這秋臨風穩重。”永泰公主紅了臉,嬌嗔道:“母后,兒又沒說是林嘯,其實秋臨風也不錯呀!哎呀,討厭的皇兄還在照鏡子……”太后搖搖頭,對身後的太監吩咐一聲,那太監忙出去對著武宗低語一番,武宗才猛然醒轉,把眼光從鏡子前轉回來:“啊哈,朕的御妹,當然要配匹最優秀的男子。是否門當戶對,倒也不一定,名門世家也多紈褲子弟,你們兩人文武雙全,正是國之棟樑,也正是最適合公主的人選。”林嘯哈哈一笑:“得蒙皇上垂青,自是臣的莫大榮幸。只是微臣素來品行不端,風流成性,恐怕會誤了公主,請皇上另選他人。”武宗皺了皺眉頭,但是林嘯的“品行不端,風流成性”卻也是一個公認的事實,但他更想不到這世上竟會有人會對著皇帝說自己的“品行不端,風流成性”。他將目光轉向了秋臨風:“哈哈,秋卿家的品行那是有口皆碑,你不會也想對朕說自己‘品行不端,風流成性’吧?”秋臨風長揖:“臣已娶妻。”比起林嘯的一直說個不停,秋臨風到現在只說得這四個字,只不過這四個字比林嘯的長篇大論都有力量多了。就連林嘯也被他忽然說出的這四個字差點嗆到口水,氣得指著秋臨風道:“你、秋臨風你……”這人臉皮也忒厚了,哼,誰嫁給他了!武宗的臉上可掛不住了,皇恩浩蕩下嫁公主,居然連著兩次打回票,簾後還坐著太后公主呢,他這皇帝的臉往哪兒擱,不過他總算明白了一件事,就是眼前這兩個少年新貴都沒有攀皇家的心。秋臨風這麼做並不奇怪,這傢伙一向又臭又硬,可是向來討人喜歡的林嘯,為什麼也推三阻四?反正今天一定要在他們兩人中間選定一個,否則對母后御妹都無法交待,想到這兒,武宗再次開口道:“秋卿家你成親了嗎?怎麼朕沒有聽說過,林卿,你聽說過了嗎?”林嘯板著臉道:“沒有。”武宗笑道:“秋卿家,林卿是你的好友,為什麼他說沒有,難道你成親連他都不知道嗎?”秋臨風不等武宗轉向他,自己率先道:“稟皇上,臣於今年六月十五,在揚州秋水山莊成親。臣妻是東山林安石之女,名門淑媛,德容工言。”林嘯差點被他氣暈,“名門淑媛,德容工言”這說得是誰呀,她可不認識。武宗皺著眉頭聽完秋臨風這一番大道理,這人簡直沒趣之至,他也不要這個妹夫了:“好了好了,朕也不管你是不是已經成親。林嘯,秋臨風成親了,你可還沒成親,是不是?從今往後,朕把公主嫁給你,你就要收心養性,再不准你品行不端,更不准你風流成性,待公主要一心一意。”林嘯跪下苦笑道:“皇上,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如果今日臣說自己一夜之間變成秋臨風這樣的正人君子,那一定是假的。臣不想欺騙皇上與公主,臣不想公主將來後悔,更不想將來做錯事再犯上欺君之罪。皇上您還是饒了小臣吧!”武宗聽著她舌燦蓮花一大圈,還是一個不字,他明知道論舌頭本事,誰都說不過這個滑頭,氣得無可奈何,只得轉而大喝一聲:“秋臨風——”豈有此理,今天非得抓住一個不可。秋臨風也跪下道:“古語有云:貧賤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臣幼讀聖賢之書,不敢忘本。”武宗大怒:“豈有此理,朕下嫁御妹,你們兩人推三阻四,是何道理?再敢多話,統統都是欺君之罪。”秋臨風林嘯兩人同時道:“臣該死,請皇上降罪。”武宗氣得脖子都粗了,“砰——”地一拍龍案,用力之大,連案頭的玉如意都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