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波的房間換裝,眾人也都知道了真相。當楊一清得知真相時,怔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對秋臨風道:“怪不得你如此肯定地說,林嘯不會為禍。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石心道長哈哈大笑:“我倒想看看這古靈精怪的丫頭換了裝,會是什麼模樣兒?”眾人守在大廳之中,等著看看林嘯換成女裝時的模樣,等得真是好生心焦。過了不知多久,才聽得環佩叮咚之聲隱約傳來,又過得片刻,聞到了一陣淡淡的素香,只見廳前飛揚起一角淡黃色衣帶,然後是一隻黃色的繡花鞋子,然後是一隻纖細的手,捏著一角香帕……林嘯淡掃娥眉,長裙及地,出現在眾人眼前。眾人目瞪口呆,連氣也喘不過來,但見這平時飛揚跋扈的驕公子,此刻卻變成一個明豔照人的絕色佳人,輕移蓮步,笑不啟齒,儼然便是一溫婉賢淑的大家閨秀來。石心道長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拉著林安石的手問道:“林賢弟,她、她真是林嘯那小子?”林嘯掩袖嫣然一笑,細聲細聲地道:“道長覺得哪裡不像呢?”楊一清正瞪大了眼睛要仔細地看,被這一笑頓時笑得心頭猛跳,忽然想到非禮勿視之言,忙把頭轉了過去。其中倒就只有林安石是見慣了女兒這副淑女模樣的,此刻仔細看去,女兒幾月不見,好象更加明豔照人,心中不覺浮現出一個美麗的倩影來:“這一刻看去,蕙兒當真是越來越象她的母親了。”想起故人,心中不覺一陣劇痛。他深吸一口氣,平復了心情,道:“蕙兒,你應當向楊大人行個禮,當日朝堂之上,對大人這般無禮!”林嘯微微一笑,轉向楊一清輕道個萬福:“楊大人,以前言語冒犯之處,都是礙於形勢,請楊大人見諒!”楊一清忙道:“不敢不敢,林姑娘俠肝義膽,是老夫不明事理了。”林嘯轉向楊楚楚道:“楊姑娘,你好!”楊楚楚自林嘯走進來的那一刻起,眼睛便沒有離開過她,瞧著她的一顰一笑,瞧著她的秋波流轉,瞧著秋臨風看著她的溫柔無限、愛戀無限,她知道對方根本不必說什麼做什麼,自己就已經輸了,而且真是輸得口服心服。世間竟有這樣的女子,竟完美得教人連嫉妒的心都沒有了。她微微一笑,上前一步由衷地道:“林姑娘,你好美!”林嘯拉著楊楚楚的手,笑道:“楊姑娘也好美呀,楚楚動人,我見猶憐,好比是一朵凌霄花兒。”秋臨風不由地心中大大地嘆了一口氣,“凌霄花兒”?這丫頭的見不得美人的老毛病又來了。好容易在秋府沒病裝病地養了十來天,林嘯又恢復了男裝,施施然地走出秋府大門。她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這十天穿淑女裝得可真夠悶的,死秋臨風不但不幫她還說風涼話:“你裝那麼辛苦做什麼,你本來是什麼性情就用什麼性情來對人,你這樣不累我看著都累!”唉,主要是她老爹在場,她已經習慣多年在再老爹面前作淑女樣,換個樣子,怕兩人都不好相處。可是這樣做的好處是——她一扮淑女,所有人(除了秋臨風外)看著她說話都結結巴巴的,她皺皺眉頭都嚇得半死,多好玩呀!至於秋臨風,她才沒打算在他面前玩這套,再說就算玩了也沒用。林嘯大搖大擺走進宮去,宮中守衛太監,見了她這未來的駙馬爺忙不疊地笑臉相迎,林嘯每人打賞一張銀票。走入永泰公主所住的景福宮,宮女們忙著通報,不一會兒,就將她迎入內宮。林嘯走入內宮,不禁莞而一笑,只見這宮中牆上掛滿了面具、風車、風箏、鈴鐺等玩物,永泰公主穿著大紅的襖子,從炕上跳了下來,奔到她的面前,拉住她叫道:“林嘯,你終於來啦!”林嘯笑嘻嘻地道:“是啊,永兒,這十幾天可想我嗎?”永泰公主啐了一口,臉不由得紅了:“鬼才想你呢,天牢不好過吧!聽說你一出來就生病啦,活該!誰叫你幫著那個女刺客,哼,生病還不老實,要養病你不會回自己家養著,居然住進那個小水仙的家裡去了,你是真病還是假病呀?”說著就伸手去扭林嘯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