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駭過後,秋臨風才看到了秘室中的林安石及為林安石療傷的神醫朱丹心。緊接著,他們收到了第一個訊息:紫星劍林嘯投靠了劉瑾,殺了忠義盟盟主石心道長。秋臨風及時趕到被查封的王守仁府,正來得及趕上阻止眾家英雄於急怒攻心之時,要去劉瑾府殺林嘯。秋臨風帶著眾俠士潛入亂葬崗,盜出石心道長的“遺體”,送至楊府秘室。朱丹心十指飛快地拂動著,過得片刻,石心道長緩緩地睜開眼睛,看著四周。他先看到的是朱丹心,然後是秋臨風驚喜的臉,秋臨風的身後,是林安石。石心道長茫然地問:“臨風,你如何在這裡?這裡是什麼地方?”秋臨風喜道:“師父,您醒了?這裡是楊一清大人的府中秘室。”石心道長閉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方道:“楊大人的府中……”他撫著胸口,腦海中現出劉瑾秘牢的一幕幕情景:“哦——莫非我已經脫險了?”秋臨風道:“師父,您傷勢如何?”石心道長苦笑著搖頭道:“死不了。只是我幾道經脈被鬼陰先生封住,功力只剩下兩成了。對了,臨風,那林嘯是何人?”秋臨風喜道:“師父見著她了,她怎麼樣?”石心道長皺眉道:“這人反應敏捷,決斷得也極快,只是看上去似是太過驕橫。臨風,他與你是怎麼樣的交情?為師心房位置與常人有異,常人靠右而為師居中,這本是隻有你我二人才知道的秘密,怎麼他竟也知道?”林安石苦笑道:“臨風,你聽聽,這丫頭連你師父也嫌他太過驕橫,可見在旁人眼中是如何了。”石心道長迷惘地說:“丫頭?賢弟,你在說什麼?”秋臨風笑著要石心道長耳邊悄悄地說了幾句話,石心道長恍然大悟,哈哈大笑著搖頭道:“難以至信,難以至信,我怎麼一點都看不出來。”秋臨風走出秘室,守在門外的眾俠士立刻圍了上來,問道:“秋莊主,盟主傷勢如何?”秋臨風神情沉痛,搖了搖頭。林安石自他身後走出,道:“盟主、盟主已經……”頓時堂中大放悲聲。林安石沉聲道:“各位兄弟,請節哀順變,盟主曾有言在先,若他有事,則忠義盟由秋臨風為代盟主,待安定之後,由各位兄弟選出新盟主。”立刻有人發問:“秋盟主,我們是否要去殺了那林嘯為盟主報仇?”秋臨風厲聲道:“你們誰也不許去找那林嘯——”他深吸一口氣:“林嘯,她是我的任務。”金魚衚衕梨香院,舒韻奴的房中。陰無咎是早上來的,他來得並不是時候。早上通常是平常人精神狀態最好的時候,卻是八大胡同的姑娘最想休息的時候。所以舒韻奴沒好氣,雖然她昨天對這個人萬分熱情,那是因為這個人付出的銀子。但是昨天跟今天又不同了。舒韻奴對著鏡子在梳妝,該卸妝的時候卻還要重新補妝,令得她很不開心。陰無咎直闖進來,根本不打算通報一聲,幸虧她天生麗質,即使蓬頭垢面也見得了人。這個時候陰無咎若是闖到其它人的房間裡,就會看到平時燈光映照下的美人,在早晨的面容有多慘。陰無咎看著舒韻奴懶洋洋地愛理不理地答非所問地……他知道對於這樣的女人,有權勢還不夠,更重要的是另一樣東西。他一揮手,一個元寶落在舒韻奴的面前:“韻奴,你答一個問題,就可以得到二十兩銀子。”舒韻奴伸出纖纖玉指,拈起元寶,微笑道:“陰大爺,奴家倒有兩種方式,陰大爺可以挑選一種。”陰無咎冷冷地問:“什麼方式?”舒韻奴伸出三個手指在陰無咎面前:“一種是照陰大爺您的方法,二十兩銀子答一個問題,我可以保證讓您問上十天十夜還越問越迷糊。另一種是照我的方法:白銀三千兩銀子,我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半個時辰您就可以知道一切您想知道的問題。”陰無咎驚怒交加:“三千兩?舒韻奴,你未免獅子大開口了。”舒韻奴輕鬆地道:“陰大爺,您前天花在林嘯身上已經上萬兩銀子了。我可以保證,您這三千兩花出去一定比那一萬兩更有價值的。”陰無咎心中暗罵,待得利用完林嘯之後,必將他與舒韻奴折磨至死,方消這心頭之恨,但臉上卻不表露出來,反而笑道:“好,我倒喜歡你的乾脆,三千兩便三千兩!”舒韻奴緩緩開口:“林嘯與秋臨風本是好朋友……”陰無咎道:“好朋友,那林嘯為什麼要與秋臨風作對?”舒韻奴冷笑道:“您沒聽說過一句江湖上的名言嗎:一個人最好的朋友,往往是他最大的敵人。”陰無咎:“哦,那他們是怎樣由朋友變成敵人的?”舒韻奴:“酒、色、財、氣,這是人生誰都過不了的四關。除了酒之外,後面三樣就成為他們絕交的理由。”陰無咎:“仔細說來。”舒韻奴把手伸到陰無咎面前:“三千兩銀子。”陰無咎一揮手:“給她。”兩名東廠番子將銀子交給舒韻奴。舒韻奴立刻接過銀子,眉開眼笑地道:“多謝陰大爺了。”她故意看了看左右:“只是此事有損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