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滅絕我們南宮世家。太君性情剛烈,決不會同意的,慕容清料定我們不會交出金匾,這樣,他就有藉口對南宮家發動攻擊,也好教其他武林人士無話可說。”楚瀟湘驚道:“二弟,你的意思是說,南宮家只有交出金匾,才能免此一劫。可是,太君會不會同意呢?”江斷鴻搖頭道:“我看太君是死也不會同意的。她只會寧願將南宮家所有的剩餘力量來作殊死一拼。但是,這樣就正中了慕容清的詭計,南宮家從此消失於江湖之上。我亦知此舉對南宮家的屈辱,可是南宮家已經犧牲不起了,只求能保全大哥的一點血脈,作將來的打算。可是眼下南宮家無主,人心渙散,世間多的是牆頭草。大嫂,現在只有你出來說句話了!”楚瀟湘搖頭道:“我只怕勸不了太君。”“那就由大嫂你出面,主持大局。”楚瀟湘大驚失色:“你要我出面,那豈不是與太君對抗了,那我豈不是太不孝了。再說,我憑什麼,又有什麼能力出面?”“大嫂是家主夫人,怎麼不能主持大局。為了南宮家,為了避免太君作出錯誤的決定,大嫂應該挑起大任,才不辜負大哥在九泉之下的英靈。而且,這也是大哥的意思。”楚瀟湘抬頭不解地問:“你大哥的意思?”江斷鴻道:“大哥曾說,大嫂為人外柔內剛,心思細密。將來家中若有變故,還須大嫂擔當。”楚瀟湘仍搖了搖頭道:“雖有此言,但我畢竟是太君的兒媳婦,這個時候,我怎可作出逆她之事,你還是不要說了,我覺得好累,你走吧!”江斷鴻無奈道:“小弟這麼說,決不是自己貪生怕死。為報大哥恩義,我可以為南宮家一死。小弟言盡於此,大嫂三思。”說完,轉身而去。楚瀟湘看著他走遠,只覺得一陣陣寒意象是從骨髓中發出來似的。她只覺得心頭髮虛,腳步發軟,整個人猶如大海里驚濤駭浪中的一葉小舟,四周有風刀霜劍,緊緊相逼。自己卻無依無靠,無力掙扎。夫婿已去,她的心也隨之去了,只是腹中嬌兒,堂上婆母,家族危機,重重而來,她縱想一死求解脫,也沒有這個權力。 滅門(3)正午的陽光雖然燦爛,萬物在她眼中,卻俱是陰森一片,似有魑魅魍魎,蟄伏其中,擇人而噬。楚瀟湘換上孝服,起入大廳。廳內正中,放著一副棺材。白茫茫的一片哭聲中,楚瀟湘一步步地走進來。眾人止住了哭聲,都停下來關心地看著她。她顫抖闐推開棺蓋,南宮遠那失去生機的面容,真實而又殘酷地出現在她面前。她咬住嘴唇,不發出一點哭聲,淚水卻早已流滿了臉龐。正在這時,忽聽得家丁來報:“稟太君,慕容家有信使前來,要面見太君。”南宮太君怒道:“慕容家這個時候,還敢來人,給我將他殺了。”“慢著,”楚瀟湘連忙阻止道:“太君,兩國交戰,尚不斬來使。容他一見。”南宮太君哼了一聲:“好,看他有什麼可說的。”一個青衣人被帶入大廳,那人滿臉傲容,道:“在下慕容福,奉我們慕容府主人之命,前來通知你們。我家主人將於十日之後來這裡接收‘天下第一世家’的金匾,你們先準備好了吧!”南宮太君大怒,龍頭柺杖一頓,方要罵出口來。楚瀟湘趕緊道:“婆婆休要動怒,容媳婦來教訓這個奴才。”回頭道:“慕容家出來的人,竟不懂得禮數嗎,你可是慕容府的家奴?”慕容福被“家奴”二字氣得臉色發白,他本是綠林大盜,後才被慕容清收伏,改名慕容福。可也不能否認。只得冷哼一聲:“那又怎樣。”楚瀟湘道:“南宮世家主人在此,就算是你主子慕容清在此,也不能無禮。你一個小小奴才,還不跪下。”慕容福哈哈大笑:“除了我們莊主之外,誰也不配我跪下。”楚瀟湘道:“南宮家便殺你一個不知規矩的奴才,諒那慕容清也無話可說。今日雖不便開殺戒,以免汙了靈堂,可也沒這麼便宜了你。來人,讓他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