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無忌帶著匣子,與寧寧返回半閒堂之後,才問寧寧:“你怎麼知道無雙刀在這兒,是不是師父的日記上所寫的?”寧寧搖頭道:“不是,我孃的日記中並無特別的秘密。她只是告訴我她一生的經歷。但是她曾經提到過,有一個她最信任的人。”段無忌追問道:“是誰?”寧寧道:“就是慧明大師,他原名叫檀中恕,當年我娘曾得到他相救,並與他結為義兄妹。小時候,姑姑奉我娘之命帶我來拜他為義父,這也是當年我娘同他的約定。”段無忌道:“怎麼江湖上從來就沒聽說過他的名字?”寧寧道:“他不是江湖中人,他以前是個書生,現在是個和尚,與江湖從未有過任何關係。所以我娘將無雙刀交給他,既放心,也是任何人都猜想不到的。”段無忌嘆道:“師父心思慎密,算無遺策,當真是任何人都及不上她。”寧寧道:“段無忌,是不是有了這樣東西,你就可以對付孫浩和端木雄了?”段無忌點頭道:“不錯,只要學會無雙刀,我就可以對付端木老怪了,再加上桃源別府和百花山莊的力量,就可以與天龍幫一拼。”他手撫著無雙刀,臉上露出興奮的神情:“十年磨一劍,十年,距我初入江湖,立下宏願,已經整整十年了。今天,終於有機會,一了夙願。”他轉過身,一把抱起了寧寧,縱聲長笑。獨霸江湖一紙紅箋,悄然出現在天龍幫大小姐孫海棠的梳妝檯上。早起,孫海棠正欲梳妝,開啟首飾盒,就發現了它。孫海棠心中狂跳,她看看左右無人,顫抖著手將紅箋開啟,迎面龍飛鳳舞,是一手熟悉的字型:“東風嫋嫋泛崇光,香霧空濛月轉廊。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燒銀燭照紅妝。”孫海棠嚇了一跳,忙將紅箋揉成一團。摸摸自己的臉,已是紅得發燙,心中惴惴不安,一時坐,一時站,竟不知如何是好。三更,城西的海棠園中,園中有四時不敗之花,爭鮮奪目。月色下,有一位比海棠花更美的少女,在獨自徘徊,焦急等待。忽然背後低低地一聲呼喚:“海棠——”孫海棠回過頭來,但見一個白衣人踏月含笑而來,劍眉星目,依然是那可惡的笑容。這些日子來,她雖然在心中惱了他千次萬次,可是一見到他,卻不由自主地全都忘記了,移步上前,叫了一聲:“段郎——”輕輕地偎入他高大的懷中。聞著他身上的男兒氣息,忍不住心頭亂跳。段無忌緊緊地抱住海棠,在她耳邊輕聲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海棠,海棠,你可知道我有多麼想念你嗎?”孫海棠將頭埋在他的懷中,道:“我知道,段郎,我也是一樣地想念你。這些日子,你到哪兒了,為什麼不來找我?”段無忌道:“我現在不是來找你了嗎。海棠,你耐心等待,我們很快就能在一起了。”孫海棠忽然推開了他,道:“原來你是雲無雙的弟子,是我爹的仇人,你為什麼騙我,為什麼騙我爹?”段無忌拉著她的手,道:“海棠,你別生氣。我是雲無雙的弟子,我不能選擇師父,我師父仇敵滿天下,我自然不敢輕易地暴露身份。可是這些年來,我對你怎麼樣,你應該明白的,是不是?”孫海棠道:“那好,你既然是對我真心,那你就去向我爹請罪。我爹一向最疼我了,只要我為你求情,我爹一定會原諒你的。”段無忌道:“哦,幫主這麼輕易就肯原諒於我?”孫海棠道:“我爹說了,只要你交出雲無雙的女兒,說出雲無雙的下落並助他取得無雙刀,他就原諒你。”段無忌嘴角露出一絲諷刺的笑容:“原來他是要我背叛師門,還想要無雙刀?”孫海棠生氣地道:“什麼背叛不背叛的,難道你為了我也不肯做嗎。有什麼事情能比我更重要?”忽然聽得一個聲音陰陰地道:“好了,大小姐,何必與他多費口舌,還是先把他拿下再說吧!”隨著語聲,從黑暗中走出一人來,正是風堂堂主鍾平遠。段無忌忽用力將孫海棠一拉,將她摟在懷中,懶洋洋地道:“拿我,就憑你也配。”鍾平遠看著他放在孫海棠身上的手,眼中冒出火來:“把你的手放開,否則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他手一揮,四周一下子冒出無數人來。誰都可以看出,這些人是要命的人。段無忌冷冷地看著懷中的孫海棠:“是你出賣了我?”孫海棠看著他寒冰似的眼神,嚇了一跳,忙道:“無忌,我爹答應過我,不會傷害你的,你、你還是不要反抗了吧!”鍾平遠洋洋得意:“對了,姓段的,你還是乖乖地跪地投降,大爺心情好,也許會饒你不死。”段無忌大笑起來:“是嗎?我早就料到你們這一手了,看是誰饒了誰?”一聲唿哨,牆頭忽然湧出無數武士,手執長弓硬弩,將鍾平遠等人團團包圍住了。鍾平遠退後一步,吃驚道:“桃源別府?”段無忌大笑道:“正是桃源別府。”一聲令下,長箭如雨般射下,鍾平遠手下紛紛倒地。鍾平遠回頭令道:“發求援訊號——”只見一道煙花訊號飛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