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雄道:“好,我先殺了你,再去找雲無雙。”大吼一聲,雙掌推出,一股排山倒海之力衝向段無忌。段無忌知道端木雄功力深厚,若論內力,連當年雲無雙也不及他。雖然被困多年,已不如從前,但在江湖是仍是頂尖兒的。知此掌不可硬接,忙暗運無相真經中的心法,借勢輕輕向後飄去。他立足尚未穩,端木雄第二掌已經擊來。段無忌身子一轉了一圈,一拳還擊回去。兩股勁力一經相接,端木雄渾身一震,段無忌卻退了十餘步。端木雄哼了一聲,道:“這一招是‘金剛力士’好小子,會的還真不少,連老叫化的降魔三十六式也學到手了。只可惜,新學乍練,你能領悟多少,沒有實戰,再好的武功,你也發揮不了精妙之處。臨時抱佛腳的東西,有多大的用處,就敢與老夫動手?”段無忌心中暗驚,他不管是降魔三十六式還是無雙刀法都是剛學會不久,的確是領悟不深,許多精妙之處來不及領會。但見端木雄又是是一掌擊來,他不敢招架,左一轉,右一旋,偷空劈出一刀,便遠遠避開。他曾與泰山上以同樣的身法避開端木雄,彼時端木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同時未竟全力。但此時段無忌少了寧寧牽絆,故伎重施,以園中假山石為掩護,與端木雄周旋。這座廢園是他早已準備用來消耗端木雄的功力的。端木雄怒吼連連,將假山石一一擊碎,猛然間,段無忌如鬼魅般從假山後閃出,劈出一刀。這正是端木雄兩掌之間停頓之處,這一刀直入中宮要害。端木雄大叫一聲,向後一個翻轉,怒道:“你、你如何知道我的內功行經之法。”段無忌冷笑道:“天魔九變何足道哉,我若不是知道你的內功法門,怎能每次都那麼及時地躲過你的掌力。好了,你的天魔九式已經顯示完了,該看我的無雙刀法了。”一刀揮去,如行雲流水,與昔年雲無雙的刀法招勢雖同,氣勢竟全完全不一。端木雄被困這許多年來,日夜都在想著剋制雲無雙武功的辦法。雲無雙刀法的凌厲,大半憑著她自身的殺氣,但其殺氣過於凌厲,難以自控,只要破其殺氣,就可對付雲無雙。可是眼見段無忌的武功,竟是已經完全消除了這個缺點。端木雄哼了一聲,一掌擊去,忽覺得出手無力,運氣之間,竟然大有滯礙,不由大驚。端木雄自在泰山上與金炎大戰後,雖然金炎力盡而亡,但端木雄也受傷不輕,雖然他經過調養,自覺已經復原大半,但畢竟年事已高,元氣大損。只是他一向自恃,料定就算如此,他的內力在當今也是無人能比,方才被段無忌引動他催以內力,又被段無忌偷襲,刀氣傷及內腑,又見段無忌忽然間武功大增,身心兩重打擊,忽然之間,竟覺得勁力大衰。段無忌一刀緊接一刀,兩人強弱之勢,竟然更易。端木雄連中七刀,刀刀致命,大叫一聲,山也似的身軀巍然倒下,段無忌得意之極,仰天哈哈大笑。端木雄聽得笑聲似是聽過,那一剎那,電閃石火,猛然想起一事,他伸手指著段無忌叫道:“是你,是你,我認得你的聲音了,首陽山上的人,原來是你——”段無忌笑道:“不錯,是我,我可還是你救命恩人呢!若不是我,你現在也不會在這兒。端木雄,你就是這樣報恩的嗎?”端木雄睜著雙目,道:“為什麼,你是雲無雙的弟子,你為什麼救我?”段無忌冷笑道:“就因為我是雲無雙的弟子,才能將你從首陽山采薇陣中放出來。天下已定,百花山莊,天龍幫,桃源別府鼎足而三,九大門派根深蒂固,天下瓜分已畢,各人佔就位置,卻容不得我這樣的人出頭。他們有哪一點比得上我,可以我這般天縱奇才,心高氣傲之人,卻屈居人下,不得不忍受他們的氣焰。這種恨,無時不刻不在燒灼著我的心。可象我這樣一無背景,二無人手的人,想要出人頭地,簡直難如登天。我在天龍幫這麼多年,只做到一個小小的堂主。以我段無忌的武功,才能,智慧,意志,勝過那些人千百倍,怎甘心永遠居於人下,我師父是武林第一人,我也該是武林第一人,為達到目地,我不惜任何手段,包括利用你——端木雄。天下秩序已定,我只有放你出來,擾亂天下。天下大亂,亂世才能出英雄,亂世才能幫我達成願望。我不利用你,怎麼逼得出無雙刀重現,我不利用你,怎麼會讓桃源別府與百花山莊都落入我的手心。在首陽山,我向你索取天魔九變的武功心法做為報酬,你認為我學了天魔九變,也不可能高過你,卻不知我學天魔九變,為的是在當時使你不懷疑我有其他目地,為的是今天能夠剋制於你。端木雄,你雖在四十年前名震天下,可是世上後浪推前浪,你早已經是老朽過時的人物了。三十年前你敗於顧先生之手,你已經完了。你竟還不自量力,欲再出江湖,十五年前又讓你敗在我師父雲無雙的手下。天下爭鋒,敗一次就已經完了,而你竟失敗兩次,你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