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著前面的人,一直跟到小鎮外面。那人停下腳步,道:“閣下是誰,為何跟在我的後面。”寧寧從暗處走了出來,道:“是我。”那人驀然回頭,只見他披著亂髮,身著獸皮,滿臉鬍子,整個人如同山中的野人,只有一雙眼睛銳利如故……可是、他真的是段無忌。段無忌看見跟在他後面的竟是寧寧,也怔住了。兩人面對面地站著,恍如隔世。寧寧顫聲道:“段無忌,是你?”段無忌冷冷地道:“你認錯人了。”轉身就走。寧寧拉著他道:“我不會認錯人,你為什麼不承認。”段無忌道:“承認如何,不承認又如何,崔姑娘,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段無忌了,我想不到,我會栽在你手中,你還來找我幹什麼,是想看我的落魄,是想看看你自己的成果嗎?你可以輕易地將一個人捧上頂峰,也可以輕易地讓他從頂峰摔落。你知道江湖中人稱你為玉手乾坤,連乾坤都在你的掌握中,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寧寧看著他,一字字地道:“我來,是因為有一個人曾答應過娶我為妻,除了他,我誰也不嫁。”段無忌仰首大笑:“那只是以前的段無忌,以前的段無忌是無雙教的教主,所以他可以說出這樣的話,可是現在,我已經一無所有。是我太自信,想不到,卻栽在你手中。你現在說這樣的話,是什麼意思。”寧寧道:“可是你還是段無忌,我這一輩子只喜歡一個人,他叫段無忌。”段無忌哈哈大笑:“段無忌,段無忌,你可知道,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段無忌這個人了。”他大步向前走去。寧寧在後面一邊追一邊叫,忽然,她重重地摔倒在地,右腳一陣疼痛,眼前段無忌頭也不回,越走越遠,氣得拿起一塊石頭扔過去,叫道:“段無忌,你沒出息,你算什麼男子漢。不做無雙教主,你就不是段無忌了嗎?只有身份地位,才是你存在的價值嗎?做無雙教主就是你人生的頂峰,你做人都是為一個名號,為了別人的眼光而活,你活著有什麼意思,有什麼樂趣。就算做無雙教主的時候,你真正快樂過嗎?你的武功是別人的,教位也是別人的。要是你象我娘一樣,自創一派武功,自立一個教派,誰能搶得走,誰能摔得下你。我可不會認錯,我也不永遠會請求你的什麼原諒。要是你自己夠強,沒有人能夠打敗你,你生我的氣,你就來殺了我,反正我現在武功一樣不如你,你要殺我也是容易得很呀!你為什麼不回頭,你為什麼不來。”忽然間,她已經被段無忌騰空抱起,段無忌凌厲地看著她:“你到底想怎麼樣?”寧寧盯著他的臉,道:“‘我不會讓你帶著恨意離開我一輩子,就算你恨我,我也要和你在一起,就算是用強力,我們也要綁在一起。’這是你對我說過的話,你還記得嗎?我不會用強力,但是我會死纏爛打。我可不會說請你原諒我的話,因為我不認為我需要你原諒我什麼。”她用力抱住段無忌道:“可是我知道你不會真的扔下我不管。”段無忌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道:“你錯了。”這時候,已經快到段無忌所居的小木屋了,他踢開木屋的門,將她重重地扔在床上,道:“就算我會留你,也不是對你餘情未了,而是為了報復。”寧寧臉色不改,道:“不管是什麼,只要我與你在一起就好。”卻聽得門外有人道:“真的嗎,好情深意重呀!”隨著語聲,從門外嫋嫋走進一人,竟是孫海棠。孫海棠倚在門邊,輕笑道:“段郎和我在一起,就不必崔姑娘費心了。”段無忌見孫海棠忽然出現,也是大出意料之外,他反應極快,立刻想到事出有因,臉色微微一變,看了寧寧一眼,喝道:“你都看到了,還不快走。”寧寧何等聰明,早將段無忌的神色看在眼中,心中一寬,笑道:“原來是孫姑娘,那我就更不走了,三年不見,別來可好。”孫海棠笑道:“崔姑娘也別急著走,聽說你手上還擁有無相真經,段郎的武功,還要仗你的秘芨來恢復呢。”寧寧笑道:“你要留下我,要我交出無相真經?”孫海棠笑得花枝招展:“崔姑娘真是聰明。”寧寧笑道:“可是天下人都知道,我在集靈臺上,已將無相真經與無雙刀,無敵令一同焚燬了。”孫海棠嬌笑道:“哎呀,崔姑娘燒了一本,不會留下一本嗎?就算沒有,以崔姑娘的聰明,還不能記在心裡嗎?”段無忌臉色一變,喝道:“外面的朋友,既然來了,何必藏頭露尾呢?”只聽得一陣哈哈大笑,孫浩出現在門外,他的身後,還站著十餘名手下。孫浩笑道:“不愧是段無忌,武功廢了,居然還有這麼好的耳目,聽得見我們來了。”寧寧大驚:“你說什麼,段無忌的武功已廢?”孫海棠冷笑道:“不是你讓葉秋聲用破血針廢了段郎的武功,你還在這兒假惺惺?”寧寧呆呆地站著,眼中漸露出一種誰也看不懂的神色:“葉秋聲?”段無忌冷冷地道:“你們早就知道我武功已經廢了,孫堂主,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