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供了一個情報:喬若卉。喬若卉的虛榮心和沒頭腦,自然是最好的工具。飛龍在虹霓宮吃了閉門羹之後,立刻轉頭找到了喬若卉,把早上侍女剛剛送過來的公主袍奉上,喬若卉自然得意洋洋地穿上,準備跟著飛龍去見宸帝。人要是太希望什麼,未免就在這件事上太沒有判斷力。喬若卉雖然滿心嫉恨飛龍,不過如果聽到飛龍說有把握讓宸帝今日再冊封一個公主,立刻什麼也不顧地跟了飛龍走了。飛龍帶著喬若卉慢吞吞地往日宮走去,她自然得留出足夠的時間給喬虹來應變,果然在她走到日宮門前的時候,虹霓宮的侍女領班綠華親自趕了過來,只是日宮前面,她自然是不敢弄出半點聲響來,只是低聲極力勸說喬若卉。只是此刻,並不是她能夠勸得了喬若卉就沒事了,因為——飛龍和喬若卉都站在日宮前,只要任何人高聲一叫,都有可能引來宸帝過問。當然,僅僅是可能招來宸帝的過問,宸帝就算知道了喬若卉,也未必可能就會因此動怒。但是——可能,可能,哪怕就是極小的可能,也是喬虹所不願意承負的代價。只要喬虹一句話下,沒過多久,飛龍和喬若卉就雙雙攜手來到了虹霓宮。喬虹卻已經在這片刻時間內,已經恢復了雍容華貴的天妃儀態,這邊叫綠華先將喬若卉帶下,這邊優雅地請飛龍坐下,共品用冰泉水沏剛出的綠蘿新茶。喬虹端起玉杯,輕聞著茶香,對飛龍笑道:“你母親一向品味極高,你來看看這茶如何?”飛龍笑了笑,並不舉杯:“不好意思,我從小就是個野丫頭,什麼茶好茶壞,我只拿來解渴罷了。”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喬虹淡淡一笑:“那麼,請品嚐一下,今日剛從嶺南送來的鮮果。”飛龍瞄了一眼桌上的鮮果:“聽說為了快馬運送當日的鮮果,每日裡都有跑死的人和馬,這沾有人命的鮮果,我怕是吃不下。”喬虹心中輕視,不禁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教訓道:“公主,這就是身為皇室中人的特權,令得天下無數人嚮往而不可得的特權。天宮中人自然要有尋常人無法得到的奢侈,這才是天宮的氣派,天宮的地位。公主今日已經進了天宮,就不要還是有那種小家子氣的斤斤計較,不襯您天家公主的身份。”飛龍哈哈一笑:“我生來就是天家公主,用不著時時刻刻拿著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鬧騰得天樣大,來提醒別人我的身份並非微賤。”喬虹心中大怒,強自壓抑下來,冷笑道:“那麼公主今日鬧騰得天樣大,一定要見本宮,卻是為了何事?”飛龍霍然站起,直視喬虹:“我有兩件事想請教娘娘:第一,昨日我和鳳舞自玉人谷出來,遇上暗箭伏擊要置我二人於死地,據說是娘娘您下的命令,格殺勿論?”喬虹若無其事地道:“是本宮下的命令。本宮五年前奉命主持後宮時下的命令,任何人自玉人谷中出來,都格殺勿論。玉人谷是解決死囚的地方,但玉人谷管理粗疏,難免有些死囚臨死一博逃出來的,所以必須要在谷外設一道關卡,有從裡面逃出者格殺勿論。公主無端進入禁地,倒來質問我,我倒真真是無言以答了。”飛龍看著那張閃著得意的臉,果然來之前鳳舞就已經料定,她的質問會一無所獲。她答應過鳳舞不會中計出手,但是心裡頭大為憤怒。只得強忍著怒氣又問道:“第二,昨日御廚房籠子裡關著的那個人去哪兒了?”喬虹顯得比她更茫然似的:“御廚房的籠子?御廚房有籠子嗎,籠子裡還關了個人?誰會把人關到那裡頭去?我倒是第一次聽說有這裡事。”她含笑轉頭問雙成:“雙成,你聽說過有這回事嗎?”雙成會意地也含笑道:“稟娘娘,奴婢也從來沒聽說過有這回事。公主是怎麼知道有這麼一回事,這事兒可真是玄怪著呢。不知道公主是親眼看到,還是聽人謠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