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龍脫口道:“我自然是親眼看到。”忽然,她的心一沉,知道自己真的是落入了一個早已經設好的陷肼之中。雙成果然緊跟著問道:“不知道公主是何時、何地看到的?”飛龍既然已經明知道是一個陷阱,但也知道如鳳舞所算中的一樣,今日自己前來,是一個結果也無法得到,不過是自討沒趣而已,看著喬虹與雙成那兩張隱藏著邪惡和得意的臉,已經懶得與她們再理會,淡淡地道:“前天夜裡。”雙成立刻咯咯地笑道:“這倒奇怪了,堂堂公主半夜三更地一個人跑到廚房裡做什麼?半夜三更,見到一個關在籠子裡的人,這絕對可以寫成一本傳奇啊!只可惜,御廚房每天都有這麼多人在忙活,卻從來沒有聽說有人見過一個如公主描繪的東西來。不知道公主這是夢遊,還是異想天開!”聽著這刺耳的笑聲,飛龍握緊著拳頭,強忍著一拳打掉這張臉的慾望。她可不想回去,又被鳳舞料中,又被鳳舞說嘴。眼見得飛龍就要發飆,喬虹裝模作樣的喝道:“大膽,雙成,你敢這樣對公主說話,也太無禮了。”雙成尖笑一聲:“是,奴婢失禮了。堂堂公主拿這種無稽無聊沒影子的事跑來質問娘娘,豈非是更加失禮嗎?”飛龍大怒,冷笑一聲:“既然虹妃名義上主持後宮,那麼我在天宮中遇上不明白的事,難道不應該問她不成。是否失禮,還輪不到你一個丫環來多嘴。”喬虹含笑看著雙成與飛龍鬥嘴,這邊卻緩緩地道:“飛龍,你實在太任性了,自從你入宮到現在,闖出多少禍來,你可又知道,你的所作所為,教多少人在背後指指點點。你可是個公主,做出有損天家尊嚴的事,不但辜負了帝君對你的寵愛。且你到處亂跑,幾番歷險,若真有個好歹,教我這個做繼母的,如何向你父皇交待!”若換得一個人,喬虹這般連捎帶打,諷刺威嚇軟硬兼施的一番話,必能夠威懾住對方,穩佔上風任意笑罵。只可惜,她今天遇上的卻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飛龍。飛龍連宸帝都未必放在眼中,如何怕她的威脅諷刺,本來已經懶得計較的心,被她這樣一壓,倒變本加厲地反彈起來,哈哈一笑道:“繼母?哈哈,你以為你是誰,宸帝何時封你為後?我父親至今仍虛懸後位,你不過是後宮一個妃子,後宮的妃子要多少有多少,也敢以我的母親自居?怪不得喬若卉天天做夢當自己是公主,原來這毛病從你這裡來啊!”喬虹已經近十來年,沒有人敢在她的面前如此放肆了,不禁氣得渾身發抖,陰森森地冷一聲道:“你以為你母親還是天后嗎?誰不知道你母親當年出走得不明不白,你出生地不清不楚!聽說,當年她勾結朝中逆臣,企圖謀反,結果逆天而行,自然是不能成功。你母親無顏留在天宮,這才畏罪潛逃得無影無蹤。否則這十幾年來,你母女何以生長鄉野下,不在天宮?沒有明令天下通緝,也不過是為著天宮的顏面而已。你母親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不是天后啦,你還真以為你多高貴不成?”飛龍大笑著鼓掌道:“精彩精彩,虹娘娘編故事傳奇的本事,才真叫人歎為觀止呢。您似乎忘了一件事,這個國家叫什麼名字?紫宸者,就是屬於紫與宸的國家,一個統治者會謀自己的反嗎?在紫宸國,天上地下,有誰會如此無知——說紫後謀反,等於說宸帝謀反一樣的可笑!如此異想天開,”她笑朝喬虹微微側身道:“莫非您老打外太空來的?”喬虹聽得此言,只差一口鮮血狂噴而出,怒指著飛龍只說得一聲:“你、你、你——”竟是氣得說不出、分庭抗禮正在此時,忽然聽得門口有人哈哈一笑道:“好熱鬧啊!”隨著笑聲,那人進了內室。一室皆靜,彷彿空氣也嚇得迅速凍住了,喬虹早已經站起,恭恭敬敬地垂手侍立,叫了一聲:“帝君!”只有飛龍仍一動不動倚著桌子站著,衝那人叫道:“爹爹怎麼有空來了?”宸帝笑道:“你們在說什麼說得這麼開心,遠遠地在外面就聽到你們的笑聲。”飛龍看了喬虹一眼,但見喬虹的臉色驟然發白,飛龍卻不以為意,笑嘻嘻地道:“剛才虹娘娘同我說了一個非常好玩的笑話,可惜爹爹不曾聽到!”卻見宸帝不動聲色地笑道:“哦,不知道是什麼笑話,說出來也叫朕一同笑笑。”喬虹聽了這話,更是臉色大變,心知以宸帝的功力,二人剛才的對話只怕一句也逃不過他的耳朵。想起剛才自己激怒之下口不擇言,不由地大為驚懼,只看著宸帝的臉色不敢多想。卻見飛龍頓足笑道:“爹爹,你難道不知,一個笑話要是說兩次,就不好笑了,咱們換個別的吧!對了,今日爹爹何以有空,是特地過來看望虹娘娘的嗎,還是——別的什麼人?”喬虹聽得她拖長了聲音說“還是——”心中暗驚,生怕她把話題引到喬若卉身上去。心中念頭如車輪般地急轉,臉上卻不表現出來,反而淡淡一笑,主動上前一步,親自捧了一杯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