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嗎?”宸帝冷笑:“原來是怪朕遲到了!”他也端端正正地坐在了正中的寶座之上,冷冷的盯著紫後的眼睛。紫後倚著軟榻,伸出套著黃金的指套,輕輕挑弄著獸形香爐裡的餘燼,漫不經心地道:“是啊,帝君遲到了!據說來自天竺的美女,讓你流連不已,良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宸帝仰天哈哈一笑:“你吃醋了——你也會吃醋嗎?”他收了笑聲,沉聲道:“我還以為,你打算這一輩子都維持著你那至高無上母儀天下的姿態,像一尊玉觀音似的,永遠故作大方,完美無暇。”他刻薄地說:“而沒有一個正常女人的喜怒哀樂,甚至哪怕你撒嬌吃醋也是……”他似感覺到自己有些情緒的失控,忽然收住了口,重重地哼了一聲。紫後收回手,看著黃金指套上那一點點灰燼,悽然一笑,低低地道:“一個正常女人的喜怒哀樂?列陽,你真的希望我撒嬌吃醋?”似乎她的情緒失控,也只是一剎那而已,待得轉過頭去再重新看著宸帝時,已經是淡然的微笑:“列陽,這麼多年過來,你喝酒也罷,貪戀女色也罷,什麼時候真正誤過事?再美如天仙的女人,又怎麼能拖得住你起不了身?”她的聲音極為溫婉動人,卻有說不出的冷意。宸帝臉色一變,按在寶座扶手上的手背已經是青筋迸起,卻仍然一言不發。紫後慢慢地,優雅地以錦帕輕拭著黃金指套:“你不過是想讓天下人知道,我寒月也不過是你帝君眾多女人中的一個罷了。我的生日,你來是給我的恩典,你遲遲未到,我也得候著,在文武百官天下諸侯面前候著,候著你從另一個女人枕邊起身來給我賞個面子,是與不是?”她放下錦帕,看著宸帝緩緩地道:“列陽,我們已經很多年不象一對正常的夫妻了,也只有一年一度我的千秋節,我們才有點夫妻的樣子。沒想到連這一天,你都要來糟蹋一番!你我夫妻一場,竟有今日,我只是寒心而已。既然如此,我的生日,我自己招待朋友,準時開宴,與你什麼相關?”宸帝霍地站了起來,怒火熊熊地看著紫後,良久,才說了一句話:“好、好、好!原來朕在你的眼中,竟然是這樣的一個人,朕算是知道了,朕以後也不會再來礙你的眼了!”說罷,拂袖而去。紫後冷冷地道:“不送!”看著宸帝頭也不回地離開,紫後身體僵硬,直立半晌,忽然反手一拳,打在梳妝檯邊的玉像上,那具傳說中宸帝特地為紫後生辰而雕刻的玉像,立刻變為粉碎。紫後緊握雙手成拳,那黃金指套的銳角深深地刺進她的手心,她一動不動地站著,整個人也似化為一具玉像。良久,但聽得外面侍女問道:“娘娘,外面在問,娘娘是否還要再出去?”紫後渾身一顫,整個人似從僵硬中醒來,冷冷地道:“自然要再出去的,宴未罷,酒未足,人未散,焉能不出去!”高聲道:“進來,替我重新梳妝!”、紫和宸紫後緊握雙手成拳,那黃金指套的銳角深深地刺進她的手心,她一動不動地站著,整個人也似化為一具玉像。良久,但聽得外面侍女問道:“娘娘,外面在問,娘娘是否還要再出去?”紫後渾身一顫,整個人似從僵硬中醒來,冷冷地道:“自然要再出去的,宴未罷,酒未足,人未散,焉能不出去!”高聲道:“進來,替我重新梳妝!”畫面漸漸淡去,直至又成一片空白,鳳舞看著空白的牆面,已經是呆住了。水晶珠仍飄浮在半空中,鳳舞回過神來,握住了水晶珠。水晶珠依然火熱,鳳舞只覺得手心滾燙,只得攤開手,將它托住。水晶珠忽然又滴溜溜地滾動,越來越亮,但見亮光裡,有一些影影綽綽的東西在晃動。鳳舞不由地又轉過頭去,看著剛才已經成一片空白的牆面。果然,那牆面上又出現了模模糊糊的畫頁,漸漸清淅起來。但見仍然是紫後的內宮,只是室內擺設,卻已經與前景不同了。紫後一襲青衣,身上已經沒有任何的飾物,她獨坐在正中的寶座上,在寬大的內宮中顯得更是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