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風與雲無雙相依在一起,望著眾人,心中唯願這一刻能夠永駐,天長地久。旭日東昇,大船升上了帆,迎著太陽馳上回家的路。在船上,每一個人,見了雲無雙,都會尊敬地稱她為“顧夫人”。他們並不認識她,也不知道她,但都象尊敬顧先生一樣來尊敬顧夫人。望著漸漸遠去的小島,雲無雙由衷地道:“我會懷念這個小島的,在這個小島上,我得到了重生。我們一定要重來這裡。”顧長風笑道:“當然會,我們以後就在這小島上住下來。你給它起個名字,好不好?”雲無雙沉吟道:“你我初次相見後,就是一場雷霆大雨。後得以到這個小島,也是由於一場雷霆大雨。人生之不可測,猶如雷霆之不可測。這個島,就叫雷霆島,你覺得如何?”顧長風笑道:“好一個人生之不可測,猶如雷霆之不可測,雷霆島這個名字,果然很好。這個島雖然荒無人煙。但是氣候水土都很好。將來,我們可以把這個小島修整一番,移一些花鳥樹木上來,就是一個世外桃源了。”雲無雙露出喜悅的神色:“好啊!我真希望這一天早些到來。”兩人相依在船頭,遙看海天。那一刻,世上塵囂不至,江湖風波不興,真是從未有過的平靜和喜悅。 天絕地滅顧先生與雲無雙在雷霆島上,相互傾心,結為夫婦。兩人離開雷霆島,乘大船返回中原。船行月餘,已可遙遙望見大陸了。船在長江口的一個小港灣停下,顧長風夫婦辭別陳蛟等人,到顧長風的一處別莊上去。離莊子尚有一段路程,遙望見小屋中升起一道炊煙。顧長風咦了一聲道:“奇怪,什麼人在屋裡?”雲無雙問:“還有什麼人知道你住在這兒?”顧長風笑道:“想必是幾個老友,才找到我這兒來。”推門進屋,一進門就見桌上放著個大紅色的酒葫蘆,一個老丐,臉色焦黃,踞於桌上啃著一隻雞腿,一見到顧長風便笑道:“前些天從海蛟幫得到訊息,猜到你這幾天必會到這兒來,就老實不客氣先到了。”顧長風笑道:“金老哥,多謝你記掛著。”金面神丐金炎笑道:“我何曾是記掛你,是記掛著你那酒窖裡的陳年杏花酒,老叫化子不客氣,已經開了一埕喝了。”一眼看見站在顧長風身後的雲無雙,衝著她笑道:“雲教主,可還認得老叫化子嗎?”雲無雙臉一紅,道:“金先生,上次是我失禮了。”金炎哈哈一笑道:“雲教主,你稱我先生,我可不敢當,老叫化子斗大的字也識不了一籮筐,怎麼做先生?好一個斯斯文文的大姑娘,顧兄弟,你與這位雲教主相處如何?”顧長風笑道:“金老哥,你可不能再叫她雲教主了,該稱她一聲弟妹才是。”金炎大吃一驚,從桌上跳了起來,旋即哈哈大笑道:“好!好!顧兄弟,你可是非常人行非常之事。一個俠義道聖人,一個魔教女王,這門婚姻,可是會讓天下之人都嚇掉下巴了。”伸手道:“我也算得半個媒人,快拿謝禮來。”顧長風笑著糗他道:“錢也用了,酒也喝了,還好意思再要謝禮?”雲無雙笑道:“我給金老哥下廚燙一壺酒,做幾個小菜謝您如何。”金炎大喜道:“還是弟妹你最好,比不得這人,幾十年的交情。我幫你得了這麼一位才貌俱全的好妻子,卻還這般捨不得一份謝禮。”雲無雙看著他們開著玩笑,當今能與顧長風這般開著玩笑的人,也只有金炎了。旁人視顧長風為神,豈敢有半點不敬。他也只有偶而與這一二老友鬥鬥嘴,才有些意思。雲無雙去下廚做菜。這廚房裡倒是樣樣都有,比不得荒島上只能勉強燒熟了便吃。雲無雙這般真正下廚,卻還是沒幾回,也只是在雲海山莊時,偶而做過。過得一會兒,四樣小菜便端了上來,雲無雙笑道:“我雖是小時候學過些烹飪之技,卻已有近十餘年未曾下廚了,若作得不好吃,還請多包涵。”尚未掀開蓋子,已是一陣香氣逼人而來。金炎食指大動,忙伸手將蓋子都一一掀開,看上去卻是些家常小菜。第一碟是紅燒蹄膀,蹄膀去骨,切成其薄如紙的一片片,用滷湯煨足了,每一片蹄膀又夾一片生藕,藕極脆,蹄膀卻是酥軟毫不油膩,入口即化,吃起來軟中有脆,極外可口。金炎一吃,險些連舌頭也吞進去了。第二樣卻是一碟白菜,端上來是,猶是水靈靈地,彷彿碧玉一樣。一整支綠油油地就象是還種在地裡。用筷子一夾,方知是一片片地拼上去的。入口一嘗,金炎一拍桌子道:“拔絲白菜。”忙疾下筷子,一邊口中含含糊糊地說:“這拔絲白菜我還是二十年前在大內御廚裡偷吃過一回,聽說這做法是三寶太監下西洋時傳回來的,現在的御廚已經做得不地道了,不想現在又吃到一回了。”顧長風笑道:“你愛吃,便多吃一些。”這第三樣是將活魚切成一片片地,直接澆上佐料生吃,原汁原味,腥中帶甜,有一種無法形容的風味,鮮美異常。第四碟是蘭花火鍋,芳香無比。這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