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太后的長寧節絕好的賀禮,党項趙德明雖然已經棄遼歸宋,但是實力仍在不斷壯大。吐蕃來歸,正是對党項趙德明最大的牽制。 劉太后下旨,許吐蕃唃廝囉每歲來貢,納入大宋保護之下。至此,西北至党項、吐蕃、北至契丹遼國、東北至高麗等國、東南至琉球等國、南至安南等國、西南至大理等國,均已經邦交安定,歲歲朝賀。 邊境之事既清,劉太后便在王曾、呂夷簡、魯宗道、張知白這四大名臣的輔佐之下,在國內頒行新政。 天聖元年,自那深深的簾子後面,一道道詔令發行全國。 元月,政令先從宮闈開始,當日丁謂專權,為了討好劉太后,建議各地每月進錢以充宮庭開支,劉太后罷丁謂之後,將此項政令立刻停止。同時又命三司節制浮費,設立計置司專門節制開支。宮中向有裁造院女工及營婦,以及南北作坊的匠人,終身服役,未得匹配,劉太后下詔允許他們可以釋役自由婚嫁。 同時,因京東準南水災,遣使安撫災區,同時徵召災區壯丁入伍,至京城修築汴京城,既為增加京城防衛,也免百姓因受災致貧而落草為盜 隨後,將因當日信奉神仙之說而設立的一些弊政一一停止。 二月下詔減各種齋醮道場的諸種繁文縟節花費; 三月,詔自今日起各種宮室營造,三司須度實核算給用,不可再行借引濫撥。同時,令淮南十三山場實行貼射茶法。 四月,是小皇帝生辰,為乾元節,百官及契丹使初上壽於崇德殿。 五月,實行陝西、河北入中芻糧見錢法,並議皇太后儀衛制同乘輿。 六月,下詔罷江寧府溧水縣的採丹砂之役,禁止各地毀錢鑄鐘; 七月,免除西南邊境的戎州、瀘州虛估稅錢。並各地遇水旱荒災均可蠲租如舊例,並蠲免天下陳年欠賦逋負。 九月,免彭州九隴縣的採金砂之役,下詔禁止各地進獻術士道官。 真宗後期,雖然開河通渠,獎勵農桑,朝庭的收入大大增加,但是由於後期天書封禪,採丹獻芝,營造宮觀祭天等,開支龐大,最後幾年的收入基本抵減支出,所剩無幾。 劉太后當日亦是看在眼中,卻是不忍拂逆了真宗,亦是知道真宗之迷通道術,大半亦是為了太子尚小,國事不得託付,而企圖延壽的苦心。因此直等得真宗駕崩之後,自己親政,方才將這一節統統罷免。 至天聖元年年底,又免了各地採靈芝之役,同時令各地交納絹茶等貢物的,非本地特產,一概罷免。罷天慶、天祺各節宮觀燃燈等開支。 納絹茶等貢物的,非本地特產,一概罷免。罷天慶、天祺各節宮觀燃燈等開支。 此外,大赦天下,減輕稅賦,平準京東西、河北、淮南等地的谷價、復開永豐渠以通鹽運,設益州交子務,正式將紙幣交子做為官方流通物等。 這邊減輕稅賦,這邊節約開支,經營得幾年,國庫之中,才漸漸豐盈了些。國富民安,劉太后的威望亦是日盛一日。 天聖二年春天,又是逢例的朝會,群臣進承明殿叩拜已畢,站起身來,待要回奏事情,卻是一怔。 但見御座之上,珠簾依舊深垂,天子寶座上卻是空無一人。 宰相王曾上前一步,待要動問,珠簾後劉太后淡淡的話語聲已經先一步傳下:“官家昨日感染風寒,太醫昨晚用了藥,如今才睡了安穩,不便起身。” 王曾怔了一怔,轉頭迅速看了看曹利用,心中格登一下:平時太后單獨召對輔臣議事或有之,但是百官齊聚的朝會中,太后之所以能上殿,倚的是天子年幼,輔佐理政這樣的理由。而若是天子有事不能上朝,則理應免朝,太后豈能拋開天子,獨自坐受百官朝拜?,若是由這一路下去,豈非儼然前朝武周的前例了。也不過是這麼一剎那的功夫,王曾腦中已經是思緒萬轉,想到這裡,頓時出了一身冷汗,顧不得什麼,便要開口道:“太后,既然是官家龍體有恙,那今日……” 劉太后已經淡淡地打斷了他的話:“國事要緊,今日大家都有一堆的事情要議呢,其餘的話,退朝後再單獨奏對吧!” 王曾嗆住了,才欲努力道:“這……”卻見旁邊一人橫穿而出,奏道:“臣淮南節度使張耆有奏。” 劉太后頷首微笑:“張耆何事?” 王曾怔在那裡,聽著張耆滔滔不絕地陳辭:“臣聞近年來江浙一帶有巫覡挾邪術害人,初發於江南,如今竟漫延到兩浙、荊湖、福建、廣南路一帶……” 王曾輕嘆了聲,退後一步,冷眼旁觀。 不知為何,今天朝會上奏的事情極多,益州府要設立官辦的交子務;甘州、蘭州來貢;党項有涇原、咩迷、卞杏三大家族納質內附;汴口忽發水災,須定安撫祭奠事宜;王欽若上《真宗實錄》;禮部奏議今科進士取用情況……事情繁多,不一而足。 亂紛紛事情辦完,也已經近午了,太后退朝,百官也自是退下。 王曾率眾走出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