痊癒。調養此症,心境最是重要,左右侍候,絕不可再有令他著惱刺激之事了。”太宗點了點頭,喝道:“都是你們這些奴才的不是,來人,將平日左右侍候的人,都拉下去打二十大板。你們可都聽清了,從今往後,倘若再叫楚王著了惱的,朕便要你們的腦袋!”眾侍從滿心喊冤,卻不敢作聲,只是磕頭應聲連連。過得片刻,外頭連連來報,卻是四皇子冀王元儁,五皇子益王元傑等得知皇帝來了,也紛紛前來探病。太宗道:“楚王病著,不必這麼鬧哄哄地,再說這會子才來,也不濟得什麼事。”他看了看陳王元佑和韓王元休,道:“還是你們兩個倒是真有心的。”元休紅了臉,道:“我和大哥一向就親……”元佑忙道:“父皇,他們還小呢,他們也是有心的,只是我們兩個大了一些,早些想到罷了。”太宗點了點頭,吩咐了太醫務必每日早晚向自己各報一次,起駕回宮了。送了皇帝回宮,元佑先走了,元休再留了一片兒,只見天色便全黑了下來。楚王妃再三勸道:“三弟,我知道你是有心的人,不過你累了這一天了,也該去休息了。你哥哥已經服了藥已經睡了,這會兒也不會醒來。這裡還有我們呢,你且回去吧!”元休沒奈何,張耆扶了他回到韓王府,也不回房去,只是怔怔地一個人坐在書房中,象也痴了似的。張耆暗暗害怕:“莫要病倒了一個,又添上一個!”一時之間沒著落處,急忙去尋個人來開解開解他。想到這裡,急忙去找人,卻無人在府。原來是府中也知道了楚王之事,王妃潘氏同著劉夫人一起進宮問安。卻是元佐和元休生母早亡,太宗在名份上讓李德妃代為撫育。此刻便是進宮安慰德妃娘娘去了。張耆一急之下,跑到攬月閣把劉娥叫了出來,將王爺之事這般那般地說了。劉娥一聽也著了慌,忙隨著張耆到了書房。一見到元休,她也嚇了一跳,元休臉色蒼白,神思恍惚,她拉起他的手,手是冰冷潮溼的。嚇得劉娥忙叫道:“王爺,王爺,您這是怎麼了,您別嚇我——”元休呆滯地抬起頭來,看著劉娥,忽然間全身顫抖,一把抱住了劉娥,眼淚卻已經流了下來。他畢竟還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在外人面前再怎麼樣努力地撐著,但是此刻看著劉娥的一臉擔憂和關切,竟忽然放鬆了下來,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悲傷和無助。過了許久,元休慢慢地抬起頭,輕嘆了一聲,看著窗外黑漆漆的夜色,眼神似有些茫然,緩緩地道:“我從來沒告訴過你,關於大王兄的事。母妃去世時,我才七歲,大王兄比我大了十歲,文武雙全,已經跟著父皇帶兵打仗了。可是不管他到了哪裡,不管他有多忙,他永遠都會想著我,照顧著我。他是那樣的優秀和完美,他是父皇的驕傲、是大宋皇室的榮光,也是我的偶像。甚至對於父皇,我也是敬畏居多,可是對於大王兄,我卻只想為了他的一個讚許,去努力地做任何事。他永遠象一座山,一盞明燈。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他們說大王兄殺了人,他們說大王兄發了瘋,我不信,我真的不信,天下任何人都會瘋,都會殺人,只有大王兄不會呀!可是為什麼,他拉著我的手叫三皇叔,他對著空氣中笑,瞪直了眼睛說著一些我不懂的話。小娥,我該怎麼辦,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本章完)[( 大宋女主劉娥(31))]劉娥緊緊地抱著元休,感受到他的傷痛和依賴,不知怎麼地,自己的心裡竟也是同樣的悲傷和無助。恨不得代他去承受這一切,卻又恨自己實在是無能為力。她輕輕地撫著元休的後背,溫柔地道:“王爺,沒關係的,一定會沒事的。大殿下的病會好的,大夫不是說了嗎,只是急怒攻心。明後天歇上幾天,就會好的。王爺,你已經是開府封王了,平日都是大殿下照顧著你,這個時候,要你來照顧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