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鷹聽得“撲”一聲笑了出來:“哪個女人這麼發花痴?還許多?”秦媚孃的聲音軟軟地:“也許狼王哄女人很有絕技呢!凡事小心為上,相信我,世上沒有一個人比我更瞭解這些男人的心思。他之所以來,之所以肯低聲下氣地做一個護衛,只是為了爭一口氣。因為狼王是世界上所有女人的夢中情人,他不能夠接受女人離開他的現實。所以他要得回你,得回你的心——再拋棄。不過在這一階段,他一定會表現地痴情無比,對你千依百順的,你一定要小心,不要被他的偷去了你的心。”沈鷹一手翻轉過去,秦媚娘陡然失去重心就要摔倒,她尚未驚撥出聲,沈鷹已經攬住了她的纖腰,笑道:“我的心在多年以前,已經被你偷去了,媚兒。狄天瀾懷的什麼心思,我豈會不知道。投入我鷹王門下的,有哪個是省油的燈,有哪個不是心懷鬼胎的。媚兒,若是防著這個怕著那個,若是因為怕對方心懷不軌而不敢用人,我鷹王府焉能夠在短五年中,以五十個手下發展到今天擠身於武林四大天王,擁有十餘萬部眾的鷹王呢!哼,人面獸心尚全是,陰陽書生白無可這些人,又何曾不是被武林人士視為毒蛇猛獸,可是在我的手中,照樣為我所用。他們敢投入我的門下,我就敢用他們,用他們的毒牙利爪替我打天下。”秦媚娘以崇敬地眼神看著沈鷹道:“我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你更英明,在我 待嫁的新娘半夜狄天瀾就醒了。他當然沒有擇床的毛病,但是前提有豔遇的情況下。他覺得鷹王府護衛的福利欠佳,他睡的是四人一間大統鋪,裡間有人說夢話,左鋪的會打呼嚕,右鋪的一夜上過三次茅房。還有,床太硬,被面雖然是剛領的洗淨了,可是棉絮有一股怪味,而且他躺下去不久,居然聽到板壁中有老鼠跑過的聲音。翻來覆半晌,他忽然覺得身上奇癢,他立刻擰亮油燈起來一看,天哪,居然有蝨子。他以前看書覺得晉人捫蝨是一件很風雅的事。可是當他捫死第三隻蝨子的時候,他跳了起來——這地方簡直不是人呆的。這地方他是連一刻鐘也呆不下去了。他飛快地穿好衣服衝了出去,然後他發現他連肚子都餓了。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他不知道哪兒是廚房,而且這時候廚子多半也睡著了。但是至少他知道有個地方應該能找到吃的——如果鷹王要是半夜也肚子餓了,她不會找不到吃的。他走了幾步,很輕易地撞到一個哨崗:“嘿,白堂主有緊急情況要我報告給鷹王,她在媚樓還是在水月庵?”那人就呆呆地道:“媚樓。”“知道了。”狄天瀾向他招招手就走了。他向後花園走去——一個小護衛沒事可能逛到鷹王的後宮院落去嗎?當然不可能,他是從屋頂上過的。他在屋頂上慢慢地逛著。忽然他停住了,好熟悉的氣味,想想,在哪裡聞過的?狄天瀾的心中忽然生出一絲警惕來,他聞過這種氣味,那是——毒藥的氣味。他前段時間一直跟藍絲混在一起,這種氣味他再熟悉不過。雖然很輕微,但是好象是那種一點點就能致人死命的巨毒。奇怪,鷹王的後宮,半夜三更的誰在泡製毒藥?好奇心把他的肚子餓也暫時掩蓋過去了,不管那人想對誰下毒,如果他能在對方下毒之後出現,會不會比較有機會接近沈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