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的,愚蠢的,自大的?”彌雨昍音 購買“不。”他手指一勾一拉,“是幸運而不幸的,唯一有資格這麼問的。”我拉緊衣襟,“我發燒。”“出身汗剛好。”他撥開我的手。“我怕傳染給你。”我抓住他的手。“我沒那麼弱。”他反手擒住我的雙腕,另一隻手探入稍顯單薄的春衫。“我不想動……”我最後掙扎。“沒關係,我動就可以。”掙扎無效。餘下的藉口都被他堵了回來,他所謂“最大程度的尊重”就是把我抱回床上,沒有把我在書桌上就地正法……那個問題,他最後也沒有回答我,其實不用回答我也可以猜到,就像他說的,有些話還是不說出來比較好,心照不宣即可。我以前覺得,有些話說出來就是一輩子,後來想,很多事都是會變的,說不說,只是個形式,事定待闔棺,感情也是這樣。那些話,不如過完這輩子,你再問,我再答。他雖沒有明說,但從他稍顯粗暴的動作裡,我大概還是察覺到了他的怒意,不過仍是顧惜著我的身體,最後放柔了動作,緩緩進入。“若別人那樣對我,我早殺了她……”他在我耳邊低語,扶在我腰上的手蓄滿了力氣,卻沒有忍心握下來。我雙手攀在他肩上,腦中像炸開了漫天煙霞,迷迷糊糊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英俊面容,想不到回應的話。如果只遇到你,或者只遇到他,那該多好啊。不幸是曾經錯過,幸福是不知道曾經錯過,如果沒有過開始,後來也就沒有那麼多糾結了。最後是我累得睡著了,睡前最後的記憶是他落在我眼瞼上細細密密的輕吻,輕撫在背後的手掌寬厚而溫暖,驀地讓我覺得安心。半夜醒來仍半裸著趴在他懷裡,肚子咕嚕叫了幾聲,我摸摸肚皮,仰起頭看他。不多時便有人送來酒菜,我們相對坐著一頓酒足飯飽,我叼著筷子想了半天,才恍惚想起來正事——我有話要跟燕五說!他明天就要走了……如果他對我還有留戀,會在報仇之後回來,如果沒有……我憑什麼讓他留戀,憑什麼讓他留下,他要的,我給不起。“不要胡思亂想,吃過飯早睡早起。”西洋鍾鐺鐺響了幾聲,指向十。“我想去找燕五……”我鼓起勇氣,怯怯說。“睡覺。”陶二頭也不抬地說,“太晚了,什麼事明天說。”明天說,會不會才是太晚……我在陶二懷裡,一夜無眠,天亮才又睡著。只因一夜醉酒,我的晝夜便顛倒了過來,及至日上三竿,我才從夢中驚醒。陶二早已起身,卻沒有叫醒我,我慌慌張張爬下床,一邊穿衣服一邊喊人,丫鬟跑了進來,我急忙問道:“五公子呢!”“五公子今天一大早就跟白姑娘走了。”我的血液頓時凝結成冰,聲音乾啞,“沒有說什麼嗎?”“幾位公子都出去送了,二公子說老爺身體不適,仍睡著,五公子便說不用吵醒老爺,帶著白姑娘走了。”我知道,他這一走,是再也不回來了。無力地揮了揮手,“知道了,你下去吧。”他給我最後的祝福是:“希望你身體長健,我們就一輩子不用再見了。”我原心想,若是大病一場,或許他便會留下,至少,遲些時候再走。結果發了點小燒,一覺便好了,他看了我一眼就走,我卻連他一眼都沒見上……上一次見他,是兩天前,下一次又是什麼時候?下輩子嗎?陶二進來的時候,我正坐在窗邊發呆,他取了件披風來與我披上,溫聲道:“這邊風大,你病才剛好,小心又著涼了。”原先,燕五……不,是燕離,燕離他,就是因為我重傷,受陶二所託才留下來的吧,那是不是我再受傷一次,他就會回來了?他回來了,然後呢……我低下頭,絞著手指,絞得指節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