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著沈菊年四處遊玩,彷彿親姐妹一般。這李真天生一雙含情目,既有中原女子的柔柔嬛嬛,又有苗疆女子的熱情開放,她的態度親暱,沈菊年也不好板著臉疏遠她。再說她論身份還是李群的妹妹,無論李群對她態度如何,她仍然是要稍微給她幾分面子。兩人在外面吃了川菜,挑的是當地最有名的酒樓。正吃到一半,便聽到外面有人喧譁,門開一看,卻是幾位年輕公子。“我便說李真妹妹定在此處,你們還不相信。”為首一名錦衣公子手執描金扇,笑著回頭對另外兩人說道。“自然是顧少爺和李真妹妹心有靈犀了。”另一人笑著附和。沈菊年掃了那三人一眼,微不可見地皺了下眉頭,微微低了頭不去看他們。李真卻起身同他們招呼,看上去似乎是相識之人。李真與他們寒暄過後,便為他們互相引見,稱沈菊年為自己的好友,沈菊年只記得為首一人左右稱他為顧少爺,似乎在三人之中地位最高,對李真別有情愫。另外兩人姓什麼叫什麼名字,沈菊年一聽而過,只是略微點了個頭,不再多話。這三人衣著光鮮,薰香佩玉,但舉止輕浮,分明不過紈絝子弟而已。李真與這樣的人交往,而且似乎交情不錯,縱然可能是因為她性子豪爽,但如此擇友不慎,讓她絲毫不敢苟同。那三人也意識到沈菊年的冷漠,便拉了李真到外面說話。好一會兒李真才回來,對沈菊年抱歉笑道:“遇見了幾個朋友,多聊了幾句。菊年,你似乎不太喜歡他們?”沈菊年微微一笑道:“他們是你的朋友,我也不好多說什麼。”“我也想聽聽你的意見嘛,畢竟你比我年長一些,經歷人事更多,比我有生活閱歷不是?”李真俏皮一笑。沈菊年無奈道:“你既如此說,我也就僭越說一句。那三人舉止輕浮,未必是值得結交之人。”李真笑容一僵,隨即粲然一笑。“聽你這麼說,我以後會注意的。”沈菊年心知她未必聽得進去自己說的話,也只是微笑點了點頭,不再多話。李真這人看上去柔柔弱弱,但只怕也是性情剛烈得近乎剛愎之人,和李群一樣,沈菊年很難對這母女產生什麼好感,也不一定是因為她們做過什麼,可能只是因為天生排斥,性情不和吧。回到太守府,得知李群正在演武場教天寶練劍,沈菊年便轉了方向朝演武場走去。李群手裡拿著根細竹竿,悠悠站在一旁矯正天寶的姿勢,沈菊年到的時候,李群正輕輕敲著他的手腕。“低一點,再低一點,劍尖太高,手腕要有力度。”李群悠悠站在一旁指點,天寶憋得滿臉通紅,沈菊年看得心生不忍啊……李群這是把天寶當自己孩子教了,沈菊年只怕自己幫著討饒一句,會被他反口說上一句“慈母多敗兒”,只有無奈地站在一旁對天寶表示愛莫能助。她自己是能吃苦,但看著小侄子吃苦,心裡到底是有些過意不去的。李群就說她總是心太軟,而且總是挑著不適當的時候心軟,心軟的物件也不對。她只有對自己才狠得下心腸。“出去玩了?”沈菊年站在李群右後側,李群沒有回頭,問這話時竹竿又敲了敲天寶的屁股。“不準撅起來。”沈菊年嗯了一聲,又說了一句:“我覺得天寶的姿勢沒問題,只是胖了點。”天寶委屈地抬頭說道:“叔叔老是讓阿寶收屁股,可是阿寶真的沒翹起來啊。”沈菊年輕笑一聲,微微點頭。“對的,天寶很無辜。”李群無奈道:“如此說來,是我錯了,在糾正天寶的姿勢之前,該讓他減下體重了?”那豈不是不能吃很多好東西了?天寶一嚇,急忙道:“阿寶不胖,是撅屁股了撅屁股了!”說著拼命地想藏起他渾圓的小屁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