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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菊年心中一動。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審言他,要辭官!|網友 葬錵﹎釹孓﹎ 手打,轉載請註明| 雲都卷 蕭太后1 —一入宮門深似海筆尖在空中停駐了很久,一滴濃墨滴下淺淺暈開了一墨丹青……蕭娉婷在紙上寫下:燈如豆,風滿袖黃粱一夢三生過始覺——筆尖微頓——一生涼出透。瑾蘭不知道為什麼權傾天下的蕭太后會寫下這樣荒涼的字句,雖然她不懂詩詞,卻也知道從字句上看出了一片曠野的荒涼。怎樣一個“涼出透”呢?她小心翼翼地收起她的畫。畫上是一池的月色蒼涼,一輪明月幽幽照著,照不亮迴廊深深,寂寞如春草瘋長,掩住了半池波動的碧水。畫中只有一人背坐著,卻彷彿還有一個身影,藏在纖柔的樹影之後,思念沉沉沒入水中,一句相思不能說……——————————————————————————————————————————————————————認命二字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祝悠說,命在掌中,可是我湊近了看,燭淚落在掌心,宛如最後的淚,灼痛到了心底,我卻不能陪他一起痛哭。我看不清命,從來都是如此。我轉頭看向昀兒。昀兒的眉眼依稀有他的影子,濃濃的,是化不開的溫柔。在我認識的所有人中,只有他有這樣細緻的眉眼。我愕然發現,我竟連一張他的畫像都沒有,連回憶都開始慢慢褪色,我還能記住他多久呢?我只有慢慢回憶我的生平,一遍遍地告訴自己,不能忘記。那一天,車輦緩緩駛進宮門,碾碎了一地碎金,初春的花俏生生地開在枝頭,沒有花團錦簇的熱鬧,反而襯出了一絲涼意。皇帝的封賞本在我的意料之中,四哥的殷殷囑託猶在耳邊,這家中,到底只有他是真心念著我的。我住的地方名喚長信宮,宮中除了我並無旁人,因為是新皇初登大寶,後宮人員清洗了一番,看著倒有些寂寥。我身邊帶著的兩個人,一個是紅袖,一個是香寶。紅袖心思細密沉穩,香寶性子稍辣,但孃親說有些事交由她辦最合適不過,我沒有多說什麼,都按著他們的安排做了。蕭家財大勢大,加上皇帝的封賞,宮中諸人皆不感怠慢我。康明月住在長明宮,今次的秀女以我們二人最為出眾。我自然不會認為緊緊是姿色之故。我們的身份同其他人比起來更為複雜。康佳楠如今是我的四嫂,對於這個曾經有可能成為我七嬸的人,我並沒有什麼好感,對於康明月更是。她太完美了。完美的有點假,她握著我的手殷殷切切的喚我妹妹,她心裡未必把我當姐妹,我也一樣。但我總是羨慕她的,羨慕她的認命,她從小接受的便是后妃的訓練,因此宮中一切,她極為熟稔,上下打點,左右逢源,便是那個潑辣的容妃也被她收拾得服服帖帖。初時我不以為意,冷眼看著,容妃既被她收買自然把箭頭都指向了我。可笑,除去了我,難道容妃會有好日子過?北方大災,南方又有水患,皇帝國務繁忙,多日沒有踏足後宮,容妃耐不住寂寞,捧了湯硬闖書房,被罰了禁足,讓後宮其他姐妹看了一場笑話。我卻想起菊年和先生,不知道他們現在如何,但每想起他們心上變像被刀子剜了一個口子似的,疼的鮮血直流。我常常坐在長信宮外的鞦韆架上看著高高的圍牆,硃紅色,象徵著不可逾越的高貴,那種高,鋪天蓋地而來,壓在心口上,讓人呼吸困難。祝悠進宮給我請了兩次平安脈,開了幾帖藥,說了一番話。我驀的想起侍寢之事,一陣害怕,便哀求他開藥,讓我避過這一劫。他站在床邊低頭看著我,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笑了一下,他說:“如果你只是不想侍寢,那你依然是在逃避,走到這一步,你已經逃不了了。”皇帝已經把我推到了風口浪尖,我逃不了了。那一天,我在鞦韆架上睡著了,夢裡依稀回到了蕭府,我的十二歲,有菊年,有先生。秋風又起,文心齋外的樹,又該落了一地的葉,菊年執這掃帚,一下一下掃著,沙……沙……先生的聲音,清清冷冷的,不遠不近,一抬眼,便能看到文心齋外的風拂過他頰邊的發,勾起了一絲輕輕柔柔的旖旎……我恍惚睜開了眼睛,被納入一個寬厚的懷抱,回頭看到刺眼的明黃。我只見過他兩次,一次是在蕭府,一次是在大殿之上。第二次沒有看清他的臉,如今看來,他和當年並無差別。該來的總是要來,從最美的夢,到最殘酷的現實,不過是眼睛一閉一睜的距離。他是個偉岸的男子,即便生在普通人家,也會有女子為他相思,而皇帝的身份讓更多的女人為他瘋狂,然而這種愛雖熱烈卻不再純粹。少女時代,我也曾對未來的夫婿抱有幻象,但如今,所有的幻象被蹂躪成一地的凌亂,我只當自己死了,但對鏡梳妝的時候,仍是忍不住一陣陣的噁心。我早該知道,容妃是坐不住的,原以為,只要我不行差踏錯,別人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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