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自己洗衣服的。她一直覺得,李群那樣的人物,就算說他早已辟穀,不食五穀,她說不定也會相信。但原來,李群和他們一樣,是人,而且還是個自己洗衣服的男人……李群一回頭,就看到沈菊年在那邊一邊澆水,一邊微笑得恍恍惚惚,眉心微皺。“你笑什麼?”“啊?”沈菊年回過神來,忙正色道,“沒有,我沒笑什麼。”睜眼說瞎話。多了一個沈菊年,生活對李群來說並沒有什麼特別。只不過門口的石桌上常常會擺上一壺沏好的茶,裝了三四碟點心的食盒,哪幾樣點心他動過了,出現的次數便會多一些,哪一些他沒動過的,便不會再出現了。快到夏天的時候,她擺了盆小小的苦艾在桌上,說是驅蚊……又擺了一盆紫色的花,說是安神……李群有時候會晚些回來,踏月而回,遠遠地便看到院子的牆簷上掛了盞燈,在月色朦朧的夜裡,驀地有了種暖意……就像三月三那個夜裡,明知她在撒謊,他卻也同樣說了謊,只是不知為何,想讓她留下來陪他一會兒……這種想法,是不是很奇怪?他的房裡,多了盆苦艾,多了盆紫色小花,不知不覺多了一些小小的事物,那個沈菊年,偷偷地滲進他的生活,李群覺得,有些不適應,卻又似乎理所當然……五月過後,天氣便開始真正熱了起來。沈菊年的事已經不再是焦點了,愛背後說人是非的人們總是會有新的是非可說,跟沈菊年比起來,康小姐和七爺的事更有談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