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低著頭走到門口,非璟煜握上門鎖,突然笑了笑,他問自己,“非,你會不會捨不得?”仰頭,還來不及給自己一個答案,卻又一次被拉回來,“還要怎麼樣,沒打夠還要再打嗎?秋瑀宸,你給我放手,你現在有什麼資格打我!你要是再碰我,我馬上去學校投訴!”一邊罵一邊掙扎,他從來沒有掙扎的這麼厲害,甚至是誰都不是一個人非璟煜抬起眼看著秋瑀宸,秋瑀宸不再說什麼,甚至彷彿他剛才什麼也沒有說過。沈默向前走了兩步,想要去握他的手,可是,非璟煜的步幅明顯比他的大,已經走到了他對面,秋瑀宸並沒有躲閃他的目光,非璟煜直直盯著他。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甚至沒有移動,可是,沈默感覺到,連空氣都開始重新流動起來,於是,他彎腰,撿起屬於自己的藤杖走出去,輕輕關上門。非璟煜沒動,秋瑀宸也沒動,習慣逞強的小孩這一次很安靜,安靜到有些不真實,秋瑀宸望著他,堅毅決斷的濃眉,堅強挺拔的鼻樑,甚至連嘴角都透著果敢堅決的氣息,眼神利得像是冰刃。這樣的五官都像是刻在倔強削出來的輪廓上,這樣的孩子如果是柔軟起來那又是如何的惹人疼惜,可如今,他再也沒有對他好的資格了。那不止是失去了一個弟弟,他在非璟煜身上投注了太多,讓他幸福甚至是他的信仰。可是,曾經的一切都被完全抹煞,他甚至不知道怎麼樣去面對自己。非璟煜又向前走了一步,鼻尖碰在秋瑀宸面上,冰冰涼涼,觸感像是無家可歸的小狗。秋瑀宸只覺得虛張的雙手已無力握起他曾經期待過的未來,沒有動,不敢動。非璟煜一把就抱住了他,努力用自己冰涼的臉蹭著秋瑀宸,死死扣著他的腰,直直有一分鐘,秋瑀宸的面上一片流動的冰涼,他最在乎的弟弟哽咽著對他說,“這次是你親口說的,你不要我了。”秋瑀宸的一顆心都被他哭碎了,在他的記憶中,那是一個從來不會落淚的孩子,幼年時的非璟煜對他只是一個畫面,可是他記得。這個倔強的孩子被自己的父親從樓梯上推下來,儘管才退了兩步就被人接在懷裡,蒼白的面色卻讓血一樣的神色更加凌厲,凌厲到到完全可以被忽略年齡,那時候,他直直的站著,告訴他的父親,“我去!”然後,他飛一般的從樓梯上跑下去,和一個他從來沒有見過的男人去了sng,那一年,他五歲。十年之後,秋瑀宸才知道,他有樓梯恐懼症。秋瑀宸伸手輕輕揉著他頭髮,像安撫一隻流浪狗,腦海中卻只有一個畫面,那個男孩站在觀眾席的最高層,抱著籃球微笑,他說,“現在,我什麼都不怕,包括樓梯。”於是,他運著球一層一層的奔下來,最後,撲進他胸膛要獎勵。秋瑀宸順著他頭髮,非璟煜卻突然一把推開了他。秋瑀宸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甚至不知道要動,手還是虛虛撐著抱著他摸著他的動作,直到一分鐘之後,秋瑀宸才尷尬笑了笑,將諷刺一樣的雙手放下來,然後轉身。非璟煜又一次從身後抱住了他的腰,用額頭抵著他脊背,“哥,你就不能有一次哄哄我嗎?”秋瑀宸只覺得心肝脾胃腎全部都化掉了,這樣的孩子,為什麼可以如此脆弱。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由他抱著,非璟煜將臉緊緊按在他背上,“哥——”秋瑀宸輕輕掰了掰非璟煜的手,非璟煜這一次沒有用力,不是因為不再怕他離開,而是賭他不捨得他離開,秋瑀宸轉過身,輕輕撥了撥他劉海,面上的指痕已經腫得有半厘米高,秋瑀宸用手背貼上他臉,正和打過來的腫痕相吻合,非璟煜伸手握住他手腕,聲音如簫,“我以為你都捨不得打臉。”秋瑀宸用另一隻手小心地替他拭乾淚痕,沒說話,可眸中的自責和心疼卻分明是真的捨不得。非璟煜沒動,秋瑀宸掙脫被他握著的手,穿到腰後一攔,另一隻手就穿過膝將他打橫抱了起來,非璟煜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就已經像個孩子一樣被他按在了腿上。秋瑀宸伸手拉下他褲子,非璟煜的臉立刻躥紅,甚至能聽到他揚起了巴掌,卻遲遲不見落下來,裸露的面板已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非璟煜忍不住回過頭,秋瑀宸緩緩將手按在他臀上,一片都是粉粉嫩嫩的新肉,甚至那些細嫩的粉紅還有落痂的痕跡。秋瑀宸的聲音很啞,“這怎麼弄的?”聲音顫抖,顯然知道是為什麼。非璟煜將手伸向身後擋住了屁股,秋瑀宸輕輕將他抱起來,要他赤裸的屁股坐在自己腿上,“你自己又打的?”非璟煜抿著嘴,將頭鑽在他胸膛裡。秋瑀宸撫著他後背,“說話。”非璟煜的聲音悶悶的,“我把上次結的痂用鞭子抽掉了。”秋瑀宸看著他眼睛,“就因為我預設不喜歡別人打你!”非璟煜怕他生氣,將頭埋得更緊,不敢說話,秋瑀宸將他翻過來按在腿上,“啪!”的一巴掌輕輕脆脆的打上去,“可是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我會心疼!”非璟煜孩子樣的緊緊抓著他褲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