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掃下來,遲慕瑀不願意身子向前跌,只能拼命向後仰,秋瑀宸才停了藤杖,人就倒了下去,又重新爬起來。秋瑀宸怕遲念因為遲慕瑀摔倒了又要重來,連忙又狠敲了一記,“鏗!”的一聲,正敲在他肩胛骨上,遲慕瑀倒吸了口涼氣,秋瑀宸忙數道,“十!”遲念輕輕握住了秋瑀宸手腕,“你很急嗎?路上沒路燈?”秋瑀宸的手被汗水溼透了,滑得甚至已經握不住手中的藤杖,遲念深深吸了口氣,“玉米挺香的,走得時候給默默帶兩個。”秋瑀宸不知該怎麼答話,遲念恨聲道,“打啊!”秋瑀宸輕輕扶住了遲慕瑀肩膀,“轉過去跪,讓你父親看清楚。”遲慕瑀本是對著遲念房門跪著的,若是轉過去,就是背對房門正對木護欄,秋瑀宸的意思本是叫他稍稍扶著些護欄的,遲慕瑀背身過去,卻是根本沒有握,又一次挺直了背脊。遲念不過淺笑,“嗖~啪!”秋瑀宸手中韌性極強的藤條居然倒著彎成了一張弓,又迅速彈回去,狠狠的一鞭這次是順著脊柱縱著落下去,遲慕瑀後背立刻就被鞭痕分成了左右均等的兩片。十二十三鞭又是一左一右斜著落,一道鞭痕就牽動著好幾處傷處,可是,究竟比重疊著要好些。遲念道,“菱形。怎麼,這是打算魚鱗剮?”秋瑀宸只聽他口中那三個字手居然就抖起來了,他定住心神,一鞭一鞭地繼續向下落,遲慕瑀已經不能逼自己不咬嘴唇,雙手將大腿外側的肌肉都掐出血來,秋瑀宸穩定著雙手,一下一下將鞭痕整齊地落下去,大概是忌憚了遲念所說的,他不敢再斜著落鞭,而是每一鞭都豎著落,遲慕瑀是挺直了脊背,秋瑀宸用整根藤杖落鞭難度很大,通常就只有一小段落在他背上,雖然還是痛,但也比橫著落鞭時那種貫穿整個背脊的滋味要好許多。遲念也不再說話,只是默默看著他打。第二十一下依然是豎著,每一鞭縱著落下去,背上都有至少六七個同橫著的鞭痕交錯著的點,遲慕瑀痛得抽著脊背,冷汗順著髮根流下來,汗水蟄著鞭痕,更是又癢又疼。“呃~”第二十三下,遲慕瑀忍不住呻吟出聲,第二十四下卻是更快更狠,等鞭子落到第二十五下,秋瑀宸又是橫著抽下去,“嗖嗖”的聲音令人心顫,遲慕瑀背上本來已經滿是傷痕,秋瑀宸不願意斜著落鞭,就只能將他脊背棋盤式的重新割出來,不免就要落上傷痕,遲慕瑀死咬著牙,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可是,卻根本沒有力氣保持自己在跪著的時候不移動身體,總是被藤杖的衝擊力帶到一邊去,待重新跪直,痛楚也早在五臟六腑滾了一圈了。秋瑀宸好不容易數到二十九,第三十鞭才要揚下去,遲念卻突然用梨樹枝一攔,連樹葉都沒有去掉的柔韌樹枝就捋上了遲慕瑀傷痕累累的背,“啊!”遲慕瑀長長叫了一聲,遲念將梨樹枝扔到一旁,“三十!”遲慕瑀實在已經撐不起了,只能死死握著小樓上的木柵欄,過了差不多一分鐘才重新跪起來,遲念將秋瑀宸手中的藤杖接過來,用藤杖的尖端抵著他傷勢最重的那一點,“抬頭!”遲慕瑀強撐著抬起頭,遲念問他,“看到月亮了嗎?”遲慕瑀點頭,可就只這一個動作,也因為拉動了背部肌肉而痛得不住抽搐,遲念道,“今晚,你就在月亮底下跪著,等明天太陽出來,就跟著太陽跪。哪裡最熱,最曬,最舒服,你就跪在哪。”秋瑀宸低聲叫道,“遲大哥!”遲念回頭笑道,“怎麼?你不知道紫外線有殺菌的作用?”秋瑀宸將手伸進褲兜裡,死死攥著早就放在那裡的一管藥膏,低著頭不說話。遲念看遲慕瑀沒動,順手就將藤杖扔進房裡,一腳踹在他臀上,,遲慕瑀本用雙手扶著柵欄,可這一腳下去,他竟連手都握不住,一下子就鬆脫了,人也向前一撞,彷彿就要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