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人。”見尋知道徒千墨如今沒有料理他的心情,便一句多餘的話也不敢說了,他甚至沒有勇氣抬起眼睛看徒千墨臉色而是立即跪下。他的背伏得很低,一步一步向後挪著爬出去,在徒千墨視線可及的範圍內,他身體的任何一個部分都沒有超過徒千墨膝蓋。陸由聽到見尋鎖上門走了,便用抹布拼命抹剛才見尋踩到的那一塊,徒千墨看著陸由動作,被拱出一身的火。他大步跨過來拎起陸由手腕,“你是覺得他髒嗎!”陸由咬著唇,“我並不敢。”“不敢?”陸由骨節被徒千墨捏得響起來。陸由抬起了眸子,“都是被人踩在腳下的可憐人,我又怎麼會覺得誰髒。”徒千墨一腳踩住了陸由抹布,“那就是說,你覺得,自己也是被我踩在腳下的了?他乾淨,你也乾淨,就是我最髒了?”陸由冷冷一笑,“那您說,妓釹和嫖客,誰比誰乾淨!”“啪!”“放肆!”劉頡的呵斥還未出口,徒千墨的巴掌就呼上了陸由的臉。陸由被徒千墨這一巴掌扇得腦袋都偏到一邊去,徒千墨回頭吼劉頡,“這麼不堪入耳的話都說得出來,你還不去給我拿拍子,我今天要是管不了他,從此之後沒有徒千墨這三個字!”劉頡不敢多話,連忙退回去,一分鐘後,就拿了個類似於乒乓球拍樣子的皮手套過來。徒千墨將那皮拍子戴在手上,劉頡看了一眼陸由,“還不和老師道歉,你剛才說的,那是什麼話!”陸由說出那句話來自己也嚇了一跳,可是,他一點也不後悔!本來,見尋不過是個被虐待的人,比起拿別人的尊嚴當玩物的人,他實在不知道誰更低賤。徒千墨今天原就憋著一肚子火,因為孟曈曚的事,他對李陌桑一直有些懷恨。畢竟,孟曈曚是因為在李陌桑的劇組拍片才會溺水的,如果不是這個男人吹毛求疵的完美主義,曈曚又怎麼會出意外。陸由如今揚著臉挑釁一般地望著徒千墨,徒千墨就更暴躁,他從來不覺得他是一個調敎師又怎麼樣,難道調敎師就等於噁心變態作踐人嗎?徒千墨自問絕對是個優秀的s,他今天心情極度壓抑,可見尋上門來,他依然非常理智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用最大的努力讓見尋入戲,並且,絕不將這當成是發洩的方式。他對自己的技巧很放心,而且,他從心裡認為自己是個負責任的主人。徒千墨自來叛逆,像他這種公眾人物,因為壓力或者最簡單的獵奇心理進入這個圈子的不在少數,可哪個人不是對自己的另類身份諱莫如深,哪像他這樣絲毫不加掩飾,甚至還引以為榮。但他越是這樣張揚,就越像是要掩藏心裡的自卑感。陸由擦地的動作,已經掠到他的底線了,更別說還有最後那個不倫不類的比喻。陸由看著徒千墨的皮手套,眼神更加不屑。每次就是這樣,高興的時候,好像將你當個人看,稍有不如意,板子藤條輪番的來,我是說錯話了,你高高在上,不允許別人有半點逆著你,你今天要打,就打個夠。陸由的眼睛直直盯著徒千墨,他整個人拔直的脊背薄得像一張紙,徒千墨目光近了又遠,依稀彷彿看到幾分孟曈曚的影子,揚起的手卻抽不下去了。陸由這樣支著臉跪了大概有十幾秒,看徒千墨沒有反應,便又低下頭重新擦地,徒千墨伸手將他後脖頸提起來,陸由仰過臉來掙扎,徒千墨左右開弓就是兩巴掌。那手套很重,打在臉上的聲音都是悶悶的,徒千墨吼道,“你是真以為我管不了你了!”陸由被打地眼冒金星,卻是上來了脾氣,“您管得了!您有什麼管不了的!您這個那個花樣那麼多,最多不過蠟燭皮鞭一起上,還有什麼了不起!”陸由這麼說著,眼睛卻溼了。“你再!”徒千墨本來被他撩得火大,可一見陸由神色,卻是罵不出口了,他褪下手套扔在地上,“哭什麼!”陸由高高昂起頭,“我沒哭!”徒千墨有些色厲內荏,只對後面的劉頡吼,“真是管不了了,去,給我拿藤條去,我今天不抽他,他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麼!”劉頡最是懂得徒千墨脾氣的,見老師這樣,他也不好說什麼,只能對陸由遞個眼色,而後擺出師兄架子,“看你將老師氣成什麼樣子,還不去請家法。”陸由原本心裡梗著呢,可看徒千墨這樣也是虛張聲勢,終於還是跑回去取了家法來,他藤條雖然拿在手裡,但也沒有跪下舉過頭,拿來了就那麼直愣愣地矗在徒千墨對面,徒千墨一把從他手裡抽出藤條來,陸由不知是握得太緊還是怎麼樣,手上居然劃了道紅印子。徒千墨也不叫他脫褲子擺姿勢,拿著藤條就往陸由身上亂打,“你說得那是什麼話!你跟著我這些天,還不知道怎麼捋平了自己舌頭!我什麼事不是要你想什麼就說什麼,含沙射影的,你教我還是我教你!”徒千墨口中教訓,藤條就在陸由身上抽。嗖嗖的聲音空中響著,陸由受疼也不躲,最多就是藤條揮得太高的時候縮縮脖子。徒千墨看他木頭樣的站著,越打越覺得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