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二師兄的樣子上身伏在大師兄腿上,腿卻還是跪著。其實這些師弟,南寄賢難免多寵趙濮陽一些,但要論捱打捱得最輕,還是劉頡。他沒有徒千墨那種遷怒的脾氣,劉頡又總是代人受過,便也著意憐惜他。說了十鞭子,卻並沒有動劉頡的家法,而是找了這根短鞭,一則是可以讓劉頡伏在他腿上,二則,也比家法要輕鬆些。畢竟這一次也不是劉頡的錯,他還是為了師門的。“有沒有不舒服?”南寄賢問道。“沒有。請大師兄賜罰。”劉頡跪伏著,用手抱住南寄賢的腿。“啪!”就是第一鞭。陸由聽到這麼硬的聲音,心頭一凜,難道打地是後背。“阿頡謝大師兄教訓。”劉頡的聲音聽不出來有什麼波動,他向來就是很能忍受疼痛的人。南寄賢又落了一鞭。這一次,還是後背。第三鞭,聲音很韌,依然是後背。劉頡微微哼了一下。南寄賢柔聲道,“受不住了就說。”“嗯。”劉頡答應了。陸由心道,大師兄平時雖然嚴厲,但教訓師弟的時候真的是很溫柔的。第四鞭,很清脆,那種聲音陸由非常熟悉,鞭子抽在裸臀上。“啪!”又是一下。劉頡跪不住,身子滑下來了。南寄賢看他調整跪姿,微微一動就疼得一頭汗,卻依然盡力趴好,將臀翹在他最易著手的地方。這個師弟總是想著別人,連捱打都格外體貼。南寄賢道,“我知道疼。跪不住就別撐著。”劉頡也不說話,只是用力跪著,南寄賢又抽了一鞭。劉頡的臀上如今是橫豎交錯的小格子,南寄賢並沒有著意為難他,所以,哪怕鞭痕交錯處會疼,也不是特別厲害。第七鞭,還是橫著,可這次南寄賢手揚得很高,又是斜著抽下去,一鞭就貫通了所有傷痕。劉頡是真疼了,眼看就又要從南寄賢膝頭滑下去,他胳膊向裡回,抱住了師兄另一側的腿。南寄賢將鞭子放到一邊,伸手揉了揉他汗溼的頭髮,“還能站嗎?”“能。”劉頡堅持著站起。南寄賢將腳踏推到一邊,順手拉他在自己身邊。像個家長拍小孩似的,拉到胸前拍了三巴掌,陸由就聽著聲音,也覺得大師兄真的很疼三師兄了。劉頡等南寄賢打完才道,“說了是十記鞭子的。”南寄賢道,“這三下先寄著,怎麼,還怕以後犯了錯我打不疼你?”劉頡也臉紅了。南寄賢順手擠了些藥膏,替他擦在臀上,“你也和小由一起晾著去,這麼大的人了,說什麼都不長記性。”“是。”劉頡羞慚,又不敢不答應。在另一個牆角跪下。南寄賢出去看趙濮陽,看他正和按摩師聊得起勁,見到師兄進來卻是吐了吐舌頭。南寄賢無奈搖頭,“你倒是精乖,我正要叫你起來,你就自己醒了。”趙濮陽道,“我以為睡了好久,誰知道才只有五分鐘,脖子就這麼疼。”南寄賢笑,“別叫疼了。叫疼也沒用,等你按完了,過去和你師兄師弟一起吧。”趙濮陽嘟著嘴,卻是想著應該有難同當,“嗯。”南寄賢笑了。等趙濮陽按摩結束,南寄賢居然真的帶趙濮陽進來,不過讓小孩進門前先命劉頡和陸由提上褲子。南寄賢兌好計時器,看他們三人跪好了自己也再另一個牆角跪下。“大師兄——”大家一起叫他。南寄賢聲音淡淡的,“靜思己過,不必多言。”“是。”三人一起應了,都跪在同一間房裡。三個人一起跪了大概有一個多小時,趙濮陽的肚子叫起來了,陸由和劉頡都是吃過飯的,可他是工作了一天立刻趕來的,一來就求情,也沒顧得上扒拉南寄賢家小廚房的點心。本來這肚子咕咕叫也沒什麼,可房間這麼安靜,大家又都是跪著,他的肚子越叫越響,尷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