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狄地下室的情況南寄賢自然是明白的,練習生訓練的目標是培養明星,基本功的訓練雖然也很嚴格,但更多的都是為將來登臺服務的,畢竟卡狄不是培訓班,沒有包乾到底的道理。他輕輕點頭,而後就是很自然地一句,“過來吧。”“是。”陸由剛才錯了一個音,肯定還是要打的。這一次因為只有一下,所以南寄賢並沒有要他撐著,陸由將褲子褪下將衣服拉起來雙手背在身後,南寄賢站在他身側,在臀峰上拍了一記。“謝謝大師兄。”陸由如今也明白打他是為他好,所以再說謝謝的時候也沒有那麼彆扭了。南寄賢點了下頭,算是知道。拿著那些譜子又重新再看,“也練了快兩個小時了,稍微休息一下過來唱詞。”陸由出去替南寄賢倒了一杯溫水端進來,“大師兄也累了吧。”南寄賢笑笑,“還好。”陸由自己看南寄賢站在窗邊喝水,輕聲請求,“大師兄,我能不能再看一會。”南寄賢笑道,“練了這麼久,也該換換腦子,我剛才本來想今晚回去的,看現在這個樣子,今天留下來住吧。這樣吧,你替我放一下車,還有剛才有點東西沒拿上來,順手替我取一趟。”“是。”陸由答應了。南寄賢看他有些失望,輕聲道,“一會練習之前我會給你十分鐘的。”“謝謝大師兄。”陸由這回才算是高興了,拿了南寄賢車鑰匙幫他將車停在車庫裡,看師兄在副座上放著兩盒燕窩便一起提上來。“大師兄,東西放哪裡?”陸由問道。南寄賢道,“別人送我的,哪天有空帶去給你媽媽。”“這不太好吧。”陸由小聲道。“沒什麼。你現在出去買東西不太方便,又不願意勞動洛羅小單他們,本來也是要給的,和剛才罰你沒關係,好多了吧。”南寄賢笑問。陸由臉上一紅,“還是有些疼,但是不影響活動。”“嗯。”南寄賢下手一向有分寸,知道他明天還有工作,是以打得並不重。他是比徒千墨資歷還要深的調敎師,以對奴隸和工具的絕佳掌控力著稱。徒千墨成名的時候他就已經是兩間高階俱樂部的主權人了。比起s-,南寄賢是d-s的主要信奉者,對於支配與臣服的理解已經形成了自己的理論。s這個字母對於這個圈子的人有著非常特殊的含義,而南寄賢便是以“s”作為代號的,這可以說是作為調敎師的至高榮譽。南寄賢看陸由休息得差不多了便讓他過來看詞,重新帶著他開始練習。陸由的表現卻並沒有讓南寄賢滿意,等他唱完最後一首《一斛沙》,南寄賢依然沒有停下手中的旋律,他輕輕彈著錯落的音符,“你覺得自己唱得怎麼樣?”陸由輕輕搖頭,“不好。”“怎麼辦?“南寄賢輕聲問。陸由重新取下了板子,雙手捧到南寄賢面前,南寄賢並沒有停下琴音,“從前濮陽還小的時候,我也是這樣教他唱歌。唱得不好就打,唱得好更要打——”南寄賢說到這裡卻停下不說了。陸由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只是捧著板子站著,南寄賢看了他一眼,“那時候,曈曚還在。我盯著濮陽,就像你現在這樣,讓他捧著板子一直唱,他每一個音都很準,可就是找不到我要的感覺,就這樣,唱一遍十下板子,唱一遍十下,後來索性罰他不許穿褲子,小傢伙的脾氣很硬,唱了一晚上,嗓子唱啞了,屁股上腫得一塊一塊的,那首歌還是沒有唱好,我訓他,你自己不懂得用心怎麼會學好。曈曚說,‘師兄,你用板子抽著他唱《初戀空氣》,他怎麼可能唱好’。當時的我們都太簡單了,小由,板子要打的,是你的態度,可是唱歌唱不唱得好,是打不出來的。你的閱歷、情感、甚至當時的情緒,都會影響你對一首歌曲的理解。就像現在,你戰戰兢兢地站在我對面,害怕唱錯了要罰,害怕表現不好我會失望,所以只會要求自己準確、完美,發出的每一個音都無可挑剔,但是,如果僅僅只是把自己當成一個工具把歌詞和旋律人工合成,又有什麼意義呢?你的《純淨百分比》這一直在打,作為廣告歌覆蓋電視廣播網路彩鈴,但是你的很多粉絲最喜歡的還是《兄弟》,因為有感情。馬上是央視端午晚會,你還要上臺去唱《少年中國說》,可能今後的很多年,你參加主流晚會編導依然讓你唱《少年中國說》,可是我希望,你被記住的歌能多一點。”“是。”陸由仔細答應了將板子放下,“小由會好好想的。”南寄賢合上鍵盤蓋,“嗯。今天也累了,有空的時候想想我的話再決定究竟選哪幾首,明天結束試裝直接去我那裡試錄幾首聽聽效果。”“是。”陸由自然聽話。南寄賢伸手將他拉到身前,看他手背上紅色印子依然沒有褪下去,他輕輕替陸由揉著手,“音樂可以表示悲傷或者愉快,可以宣洩痛苦也可以表達幸福,但最好的音樂都是自然而然有感而發的,爭取以後不要叫我用板子教你唱歌。嗯?”陸由紅著臉,“小由知道,小由會努力的。”南寄賢搓搓